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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的散文(精选24篇)

分类:正能量时间:2023-01-22 14:25:27关键词:烟花的散文

烟花的散文(精选24篇)

烟花四月春尽处

文/刘从进

春天是被一阵贴地的风忽拉拉扯起来的,野草野花抹开眼,“噌噌”地长。一日春风就能催熟几成的春天。人也被赶得急了,一个个急着鲜衣怒马,单衣试春去了。桃花、油菜花、梨花赶趟儿艳过后,到了四月,某一日,气温突然高了,快到三十度了。人慵懒着,不想动了,以为春天走到头了。可是一场雨,一场风,气温降了,人又醒了,迷糊中,春天还在啊?人不知道,春天总要反复折腾,才能慢悠悠地走向尽头。

这样的日子大约在四月中旬就开始了,太阳一早就挂在东山头,红红大大,明媚而虚亮。日子却像仙人午睡或和尚打坐似的寂然不动,长日无处打发。今天明天,天天都是这样,这就是春尽头。就像一件事快要圆满的时候总是很慢很慢的,那是一个奇妙的过程。只有好好夯实日子,把春天坐扎实了才能走向高烈度的夏天。其实,在江南,春尽头连着梅雨季,直到七月初才会迎来真正的夏天。

我知道春的脾性,不赶早春,赶在春尽处,早早地窝在山野,守着它。春尽处,我是大地的朝觐者,在山野 之间走着走着就忘了回家。逐水草而居原是人的天性,山野,原是人的家呀。

上房村。朝西的那排老屋孤零零的,门前被风扫得很干净,留下旧年的风车、石臼和一堆黑瓦,屋主人消失了,剩下一个大白天。水电站刚修过,却大门紧闭,真想翻墙进去。

田野上去年收割的稻田里,稻桩的缝隙间长出一簇簇小黄花。油菜发现自己走得急了,结了荚东到西歪的时候,橘花才睁开迷人的小眼,在山地里袅袅吐出白色的清香。野蔷薇一片洁白,在山野间连成一条白链。

春尽处,我像一个武陵人,缘溪行,不管路之远近。踩着溪边草,过小石桥,翻石坝,上到半山腰——那有一个绿莹莹的水库,库水清冽,看着就很解渴。前山的阴影落在后山的腰上,划出一条波浪线,像给它系了一条裙子。山中流绿滴翠,林子中一棵棵树木手拉着手在风中摇晃。突然又一片寂静,中间一棵大树的枝叶在风中独自散开又聚拢,好像有人在树根上摇着风一样,我想这棵树下原有一间房或住着一个人的。

沿着水库坝走到另一头,是一间古堡似的小屋,写着“朝阳闸”三个大字,哦,这就是传说中的朝阳水库了。我就在这里游荡吧,呆多久,回不回去都无所谓的。

忽然发现小屋下面一汪绿水边坐着一个女子,坐在草上是那样的轻,仿佛有风在微微提着她的身子,长衣,像舞动的花枝。一下子,山光人意,俱现喜态。春光,重叠在身边的那棵小枫树上。她团起来一动不动,阳光推开一片枫叶,在她的身上画了一幅画。春山如笑,她成了这座山最明丽的笑眼。

山野在收缩,时间突然小了——有人只身向山林,在一个窄小的没有人的地方,独自为草长花开而忧伤,抵挡着人世的消磨。

趁着野花掩盖,爱也在野生。我慢慢地走近,静静地欣赏,她的眼睛在亮。哎,好凉爽啊,真想躺在她的睫毛下睡一觉。

突然她打开四肢又伸又展的。这是怎么啦?我悄悄地靠近她的后背,“呔”地一声吼。她回过神来,幽幽地瞪了我一眼,问:谁,什么人?答:“樵夫,山里的樵夫,就是打柴的。”她白了我一眼,然后收起垫子就走了。我想追上去,喊了一声:“等一下!”忽然空中掼下来一场黑色的大风,这种风春天里常有的。本来只在天上刮,天风来回,与地上没关系。可有时候会抽风似地掼下来,掼几下就走了。主要是夏天要来了,春天不想让,就会被掼几下。这种风对生活影响不大,老百姓也就不当回事。可是,这一次,唉,我被掼晕了,天旋地转,站立不稳,说出去的话也被摁回到嘴里。等风散了,她的影子也没了。去了!远了!太迟了!

本以为遇到了世外的知音,不懂得不晓得也可以是知己嘛。可是没想到,这只是一场拂耳而过的春风,生活依然无可言说,像春尽处一样空洞。我有些懊悔。可这件事太小,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只能在心中发生,不好对人说的。

人不在了,那块草地还在。我把自己坐上去,阳光叮叮当当又聚回来了。我剥开衣服,也没找着虱,又把肌肉卸下来,骨头拆开来,五脏六腑翻出来,一整年了,该晒晒了。阳光一暖和,人就犯傻了,如同身边还坐着一位女郎,诉说着春尽处黄昏里圆圆的爱恋。

春在人间已十分

文/隆如

如果说雪花是春临大地的引子的话,那么这暖阳里的红粉缤纷,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春满人间的精彩曲目了。

我所说的红,是内敛而沉静的,是千百年来延续至今,在第一缕春风吹拂神州之际,点亮在城市乡村、街头巷口,点亮在我们明眸里、心坎上的那一抹抹亮堂堂的中国红。

除夕,家家户户辞旧迎新,春联,窗花,中国结,红灯笼,我们用红来装点夜晚,用爱来温暖人间。在家乡有一种风俗是很有意味的,用红纸头给家里的米缸、水缸、五斗橱,以及门前屋后大大小小的树木“挂红”。老人说这样来年就会丰衣足食,年年有余了,特别是那些花草树木,有了红纸头的神佑,定会红怡绿快,叶翠花肥了。看着贴有红纸的坛坛罐罐、大小物件,心中自有甜蜜盈满,幸福洋溢。叶片落净的枣树、榆树、大槐树,因了那点彤红,顿时就有了春的暖意,仿佛枯枝吐翠、叶芽初绽的那派繁华景象立显眼前一般,整个世界都活色生香,春意融融起来。

在这样的夜晚自然是少不了爆竹声声、烟花簇簇的。在农村空旷的庭院中看烟火是一种绝美的享受,乡下的夜晚分外静谧,天地宽广无垠,当烟花朵朵盛开在瓦房的上空时,红红绿绿的绚彩如多姿的花朵,在噼里啪啦的飞升中次第打开。小院中飞出了孩子们拍手跺脚的欢呼声,也映照出了父亲憨厚的笑脸,以及母亲倚在门框上慈爱的面容。在江南水乡,人们亲切地把烟花唤作“高升”,极喜欢这个诗意的名字,璀璨闪耀、大红金黄,夜空中美轮美奂的烟花寄托了人们多少红火的希望和灿烂的梦想。

也许是夜色过于黑沉,星月的光辉清冷孤寂,恬静有余而温情不足。烟村水郭,田园乡野,明晃晃,红艳艳,一盏追着一盏飞向太清,一点逐着一点舞在长空,那是谁家孩子点燃的灯盏呀?那是哪对情人放飞的心愿呀?明红的许愿灯飞舞在除夕的晚空,照亮了风中飘然的衣袂,照亮了千家万户团圆的日子。

红,是春天里动人的音符,是初春时节驿动的激情旋律。一袭桃色风衣,朱唇轻点,胭脂淡染,江南女子穿红着绿,袅袅娜娜从古巷深宅的石板路向春天走来。粉色的纸伞在春阳下笑靥如花,碎花的丝巾在清风中飘逸如云,这些流动着的姹紫嫣红,把冰河未开、杨柳酣睡的晓春正月,映衬得春光无限。

青竹稀疏,林木清瘦,在望春花坚定的目光中,我看到了春天的痕迹,那一树细细的花苞日益丰满,想必要不了多长辰光就会迎来花簇团团的春天。在茶楼的栈道,灯笼点点,燃起了一路温暖的心灯,摇曳着一片幸福的春色。

寒冬里是谁把春天期盼?是漫天的烟火,还是张贴在槐树上的红纸头?迷茫中是谁把希望点燃?是流连在小桥流水间的红衣少女,还是情人手中的那盏许愿红灯?难道是这红的笑脸,花的衣裳吗?一定是的,我想宇宙间也只有这浓浓的中国红,才是接引春天最好的使节吧!大千世界中,我们策杖寻访春天的音讯,蓑衣芒履,云际水间,寻觅未果,苦恼不已。归来时偶然看见庭前梅花噙香含露,梅枝上那细细的、红红的许愿带飘然入心,就在这当下一念,便是,春在人间已十分了。

归舟斜影里的雁阵塔

文/杨润泽

从农历的初八开始,爆竹声不断,烟花把这里的天地变成了雾都。我们在大地上行走,更像是进了雾霾重重的北方。空气里的硝烟味呛得人喉咙发痛,声声的咳嗽声跟着爆竹的响声一唱一和,强忍着不咳,喉咙里像塞了毒虫一样的难受。

当地人却不以为然,像是谁家放得烟花多谁家新年就能高中头彩一样。

这种攀比对于我们外乡人来说似乎难以理解。上班时听到当地的同事大谈及竞放烟花时的喜悦,手舞足蹈,他比竞放烟花的家人还兴奋。

何老头在当地长大,但他的祖籍不是这里。何老头兴高采烈地说他们的父辈们放弃了国外的优裕生活投进了祖国的怀抱,努力地祖国的发展抛头颅洒热血。

近于退休年龄的何老头是我的忘年交,他对于当地人的这种做法也很是反感,但身在其中心不由己。他说他们家人是不会像当地人一样竞放烟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何老头说他发现了一处新境,比前几日去的白塘秋月和江东梅影好看多了。我惊问来这里十余年还真没有听说过附近有好去处的,他卖了关子给我,说到了就知道了。

摩托车在“雾”中行的很慢,公路边时而会碰到穿着红色衣衫的妇女们排着长队随着“游神”的头领们前进。车子在高速路口折南,我问何老头到底是去哪里,何老头还是那句“去了就知道了”的话搪塞我,好像是去哥伦布发现的新大陆一般。

琢磨着何老头行驶的方向,我问何老头:是去雁阵塔那里吗?

何老头突然急刹车停住了,他比我还惊奇: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要带我去的地方,我十年前就去过了。

屈指算来,刚好是十年前。

十年前,我们一群西北大山沟里的孩子坐了三夜两天的绿皮火车从西北到东南,那时还说要走出大山奔向大海到外面精彩的世界里闯一闯,可到了这里之后,我们都像是火柴盒里的火盒,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火柴盒似的车间里。

那时的我们,一个月只有两天才被“放”出来,之所以说是放,是因为除了这两天之外的其他天数里,我们连一丁点的太阳也晒不到,早晨天还黑着就到了车间,晚上星星和月亮挂上天穹时才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那时连谈情说爱的时间都没有,有或是上了班对着漂亮的女工笑一笑,还要担心会不会被巡查的组长看到。

放了假本想大睡一会儿,可还是早早地醒了。

初到东南的我们只能聚在一起,说是要去看大海,到了大海边上也只是一望无垠的水田,没有潮起潮落的大海还没有西北的大山好看。失望之余,顺着长长的海堤行走,看到一处庙宇,起兴了,带着同乡们朝那个方面行走。

雁阵宫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那时还没有雁阵塔,顺着刚铺就的水泥路,几处具有当地特色的庙堂,大家觉得也没有什么看头,折回下山,看到一个石像,像是发疯了一样奔着石像去了。

石像是一个书生的模样,手握书卷,不闻我们的吵闹声,静静地赏读着他手里的书籍。石像像是新雕不久的,村子里的一个老者用蹩足的普通告诉我们:这是我们这个村子里出的状元郎,名唤黄公度。

我们对于状元的印象还是模糊的,毕竟在我们西北的宁夏还没有出过一个状元。不过到电视剧里我们见到过风光的状元们,骑着高头大马,红的官衣,胸前带佩带大红花,前有护卫后有跟班,好不威风!不过眼前的状元石像并不像我们心目中想的那样,他只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他手里的书卷。

我给何老头介绍,这个石像是这个村子里出的状元。

何老头很是惊讶。

在石像旁一个黑得发亮瘦骨如柴的老人听到我们的谈话张嘴了,他说:石像是黄状元没错,他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他在这个村子里住过一段时间,借宿在他的姑姑家,后来才考上状元的。他姑姑嫁到了这个村子。

黄公度的石像后有一高阁,题字:登瀛阁。

登瀛阁是后来建造的,想必黄状元那时也不会在这样宽大的屋子里读书。

在登瀛阁抬头望,雾色的天空下立着一座白塔。

这白塔也是近两年才落成了,盖了两年多,今年元宵才“开光”。

我还在纠结为何要盖这么一座塔在这里,是风水的缘故吗?宝塔镇妖,这里有什么妖。塔高七层,塔门大开着,何老头说才有在节日里才会开塔门,平时来这里十之八九都是锁着的。上着塔内的石阶,我想这不会是为了要迎合莆田新二十四景的评选而大动干戈地修建这么一座塔吧。

莆田新二十四的确变化有点大,夹漈先生的草堂落选让我们这些以读书人自居的文化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建了一座塔就能把在这里借宿过的黄状元村落评成了新的景观。一路低首攀爬,到了塔顶,豁然开朗。似乎在这里,WiFi信号一下子就变成了满格,无阻无挡起来。眼前的一幕让我像何老头一样的惊讶起来。

何老头大声笑了起来,把一腔的浑浊之气一下呼出来。

美不美?你看到没有,整个县区都是我们的眼皮底下了。何老头大叫着。

而我却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一边高楼林立,一条墨色的高速公路在眼前形成一个环状的立交桥,北通福州,南接泉州厦门,往南,波光鳞鳞,万里的海域,再近些,塔下的村落变得渺小了,就连登瀛阁和黄状元的石像也渺小如蚁。

在塔顶,一对年轻的夫妇背着他们的两个小孩和我们一样望着远处的大海和眼底的高速公路。让我们敬佩的,是这对年轻的夫妇不但背着小孩而且连小孩子的推车也背了上来,这种精神感染了我们。何老头已经多次登上塔顶了,可他比我第一次登塔的人还激动。我们用手机录着像,不停地拍着照片。录像里有何老头惊讶地叫声。这叫声,让年轻的夫妇也为之一惊。

眼前的景观足让我震憾,一边是新时期建设的结晶,高楼大厦,一湾的水田,山下的水田与大海连着,潮起时波涛汹涌,潮落时村子里的人们挑着渔舟,在自家的水田里打捞水产。黄昏下,晚霞映红了这半壁河山,渔民满舟而归,高唱当地的歌曲。斗篷里的鱼儿虾蟹满篓,渔们们划着长长的竹竿,黑瘦的脸被落霞映得更红,一副喜悦之情蹿在他们的脸上。

渔舟唱晚。

在没有登上雁阵塔之前,这对这样的景观还是一片空白。

看守塔的老人跟我们在登瀛阁见到的那个老人一样的黑瘦,他说这时以前是有这样的一座塔的,抗日年代里被炸掉了。这里地势很高,再加上有这样的一座塔,日寇的机枪没有扫射不到的地方。于是眼前的这一片都在日寇的枪炮射程内了。忍痛炸掉高塔,我想这挺合乎国民党的做法的,当年炸掉了珠海大桥,炸过黄河花园口大堤,炸这么一座塔或许不会上报到南京政府那里,可是他们炸桥炸堤的精神这里的人们已经领会到了。

桥炸了可以再修,堤毁了可以再垒,塔炸了可以再建。

爆竹声依然不断,天还是被“雾”包围着,弥漫着烟花的气味。

雁阵塔“开光”那天,天虽然很晴朗,但还是看不到天的颜色。烟花弥漫着的天空下,白色的雁阵塔与天成一色了。红色的布幔被拉起的那刻,一个穿着红色衣衫的青年攀爬着“天梯”,那天梯,与塔同高,与天可语。

我想,那红衣青年攀到天梯的顶层与天悄声低语去了吧。

而我那时还想,红衣青年到了天梯的顶端,轻手一挥,眼下瞬间开朗了。

然而,或许我错了,我们看不到红衣青年,烟花般“雾”让我们看不到天梯顶端的青年。我想,那青年也是看不到我们吧,或许,他连眼下山边的归舟也望不到,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何老头还想再登雁阵塔去震憾自己的心灵。

我说,过一段时间吧,等烟花散去还了天空的本色,那时,我陪你一起去。

何老头也学起我来,说:不陪你去看烟花,只愿陪去赏归舟。

拨开烟花,归舟才是我们想要的。

一千年,或许更久。

烟花漫天忆流年

文/史运玲

又是正月十六,又是烟花满天。

工作的短暂间隙,独倚窗口。有烟花,在明净的夜空,璀璨绽放,又迅即归于沉寂。淡淡的怅惘感,浮上心头。呵呵,离你我同桌共读、相识、相恋的青葱岁月,有二十个年头了吧?

那时的你,是个多才多艺、骄傲自信的翩翩少年,我也是个杨柳扶风、内敛深沉的忧郁女孩。

高三那年刚过罢春节,你去报考音乐学院,邀我同行。本不想去的,但怕轻易的拒绝,会影响你大考前的心境,踌躇再三,还是决定陪你去。

记得回话给你时,你欣喜若狂,我淡淡微笑。我知道,那是你鼓足勇气,在最后一次试探我的态度。

同学三年,在我和你若即若离的相处里,在我忽冷忽热的阴晴不定里,你一直搞不懂我究竟把你当普通朋友,还是恋爱朋友。我的前行,无疑是对你的认可,是消除你心病的良药。

报考完毕,本来下午即可到家的,却因春运紧张之故,夜晚19点了,我们还在车站苦苦等候着车的到来。

彼时恰好是正月十六,到处烟花璀璨。急于归家的我却心急如焚,根本无心欣赏周围的良辰美景。看着我急得快落泪的样,你好不尴尬,就独自一人去附近徘徊,直到望见车驶来,才喊我快上车。

夜依旧,人依旧,月依旧,烟花依旧,而当年那两情相悦、彼此欣赏、彼此扶持、彼此关怀、彼此温暖的两个人,却早已成了陌路,劳燕分飞!

而今想来,凄怆何极!“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今夕,高悬天宇的,依然是当年温暖着我们情愫的那轮圆月,人,却不是当年的人了;情,更不是当年的情了。岁月的流转中,情已沧桑,人已沧桑,事也沧桑,以及更多的物是人非。你不必说:“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也不必说:“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爱的女孩”,我却只有一句话,那句最初相识时我劝你的话,“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同样,让它成为我们结束时的话:“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遥对明月,还是什么都不说。举清茶一杯,与明月对饮,共祝:“不管而今现在,只祝当年那份拥有!情也曾是真的,心也曾经是真的!”

烟花树

文/张凌云

烟花再一次升腾起来了。姹紫嫣红,花团锦簇,一如往昔绚丽多姿。在这上元佳节的氛围里,烟花自然是主角,尽管月亮躲藏进云层,风也很大,吹得周身寒彻。但此时,我眼中的烟花却比以前曾经见过的都更美。

我的面前是一片树林。那些烟花开在了树上,与枝柯交蔓的林木构成了一幅极为生动的画面。它们不再突兀而起,由某个不知名的所在直飞云霄,而是似乎天然地生长在树上,顺着我们看不见的孔道慢慢流淌,最后喷薄而出,往空中挥洒优美的弧线。它们不是外来品,却本来就属于这片树林,属于这片大地和天空,它们平时总是保持矜持和沉默,惟有在某个瞬时的节点才会粲然开放。

我喜欢这样的烟花。它摆脱了人为的狂欢因素,却拥有了更多的属于天地自然的象征。草木山川、日月苍穹都是有灵性的,所有这些滋育我们繁衍生息的元素,它们在这一刻,得到了某种集结式的暗示,化成了一个点,一道光,一片彩,腾跃而升,汇成了一种最炫目、最震撼的生命图腾,在天地间定格出大写的符号。

因为它原本就源自山川草木精华,所以才会与它的伙伴们,包括树林、流水、长空如此和谐。一明一暗,一远一近,一幻一变,一生一灭,烟花与伙伴们总是那般的动静相宜,相伴成形,烟花离不开它们,离了它们,烟花便是彻底的孤独者,被遗弃成一缕无足轻重的轻烟,很快将无影无踪。

我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渐渐被红色映满的天空。这是伟大的时刻,这是难忘的时刻,每年的某一节点,烟花会顺着大地呼啸的激情和沸腾的血管,将整个世界照耀出最灿烂的夜空。只要一棵树,或是一条河,无论黢黢黑影还是粼粼暗波,只要远离那些苍白冰冷的水泥旷场或高大建筑,烟花都将会年年岁岁,准时绽放。

你比烟花寂寞

文/红楼后梦

你那惆怅的身影像月光下一跃而起的美人鱼,在波光鳞鳞的海面上,洒下满目疮痍的悲壮清辉,倏忽,消失在了那茫茫无际的巨大水域里。平静中,只有大海在黑暗起伏里独自的悲伤汹涌。那是你最后的叹息,还是你离开之后,掉落的最后一滴眼泪。

我仿佛很了解你,又似乎对你陌生的如同路人。我不知道你是否有错,但至少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痴痴等待,就是不可原谅的负罪。明知有些事情已经定格,明知无论如何执著都不会有重新来过的结果,明知是在欺骗自己还要如此的饱受折磨,我真得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爱吗——也许这是你的回答。可是我只想知道你,你已经不爱了,从他离开你之后你已经选择了释怀,只是无法释怀罢了。你心里有恨,你想抱负,可是你没有勇气,所以才一直的欺骗自己,欺骗世人的眼睛。你对任何人都有着一种善良,可是你对自己,完全泯灭了良知。太过于残忍,又太过于霸道。真得情到伤处,折磨自己是一种快乐吗?

我知道你如何喜欢过他。但是再固执的喜欢,在时间的洪流里都是枉然。

在这个生在的世界上,爱情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永恒的东西了,可是她却不那么坚贞,像从几万米的高空摔下来的瓷器,纵然是掉在水中,也会粉身碎骨。你,太过于相信那个东西了——爱情,永远都是一句谎言。撒谎的人是否愿意继续把这个谎言说下去,不在乎你,而在乎他。

从你那悲伤的身影我不难看出,他终于没有把这个谎言继续下去。

所以,每次看到你那熟悉的哀伤身影,总是叫人情不自禁地伤心。你逐渐凋落的花朵,那柔情似水的美丽在夕阳黄昏里暗自离去,对世间她没有留恋吗,还是她已经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她很是可怜,但值得我们羡慕,因为在她最后的时光里,她看到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那些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生活中的调味品,没有是觉得无味,但依然会很开心,而我们真正需要的,是那场离去前最美丽的黄昏。

第一次看到你,你站在顶楼的风里。长发飘散,裙袂飞起。你的目光始终望着远方,望着地平线消失的地方,望着天空的尽头,或许你正在望着一场暴雨来临之前的悲伤。我没有敢打扰你,你没有觉察到我。那一次我并没有把你放在心里,因为我见过太多的女孩子伤心,落泪。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女孩子的心都是那么的脆弱,受不了那突如其来的打击。而你,也是。

可是你频繁地出现在顶楼的风里,这叫我不得不在意。我见过伤心后的女孩子,要么大声的哭泣,要么用死亡让对方负罪一生一世。而你都没有这么做。而是那么安静的看着远方,看着地平线消失的地方,看着天空的尽头。你是在等待什么吗?还是你自信的认为,他一定会回来,回到你的身边。如果你有这种想法,就是太过于天真了。一个变了心的男人,即使回来到你的身边,也不是因为爱你了。

每次我都默默地看着你。看着你的背影,我仿佛觉得那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要美丽。即使是世界上顶级的画师,用他手中的笔,也无法勾勒出那么生动的画面。那是无可替代的,独一无二的。只是你眼睛里,永远都是地平线消失的地方,永远都是天空的尽头。

还记得那个黄昏吗?你站在顶楼的风中,一切都来的如此自然。我就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那发丝的翩跹,就像欣赏一副很有价值的水墨画一般。你如果那三生石畔的望天石,始终一个动作,始终不变。真希望你能回过头,看着你那张美丽的笑脸,像清晨的第一缕晨光,酒满温暖。

你真得回了头,但是我失望地走开了。因为你在哭,安静的哭。你的泪水在脸上如同无数支穿心的箭,射在我的心里。我知道你心里不审太乎他的。我真得想问你一句,有必要吗?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走开了。或许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因为我怕你的泪水被别人看到而尴尬。

你却喊住我,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路过而已。

然后我什么再也没有说,毅然地离开了。只有你,还在那冷冷的风里呼啸。以前我以为那风很凉,后来我才知道,那里的风是世界上最冷的,因为你太伤心,所以对寒冷已经没有了感觉。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没有人不再爱你,而是你放弃了这个爱你的世界,你用麻痹的心,冷漠了爱你的人。一个人活着,没有知觉,是多么的可悲啊,那和死去了有什么区别。

我见过烟花,在黑暗里沉闷地绽放,那寂寞的火花映着整个天空,格外的美丽。但是那种美丽是短暂的,是暂时的。而那暂时的美丽,仿佛是修炼千年万年的精,只为那一刻的成佛。

你,比那烟花还要寂寞。我想象着那一刻:你站在顶楼的风里,天空是漆黑的深夜,你望着地平线消失的地方,望着天空的尽头。而在那天空的尽头你终于看到了曙光——是无数只烟花在为你绽放。然后那些烟花全部绽放在你的头顶,你就像未来的公主一样,享受着万人的朝拜。可是你的眼睛,还是闪烁着泪光。你站在烟花绽放的寂寞里,格外的悲伤,仿佛全世界只有你独自饮唱。

你比烟花寂寞,我只是看烟花绽放的过客。

烟花三月

文/丽泽岚影

季春伊始,清明在望,天空虽常万里无云,气候却仍春寒料峭。此时的大陆华中地区,繁花锦簇、万紫千红,正是百花盛放的季节。怀抱未来憧憬,摭拾旧时记忆,抛开“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凄凉心情,建构一个“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诗情意境。

首度来到扬州,系在两年前的五月。当时春天花季已过,但见桃子新结,夹杂于翠绿叶片之中,心中难免有着无法亲睹桃花盛开景象的遗憾。二度前来扬州,在姊妹校师长的热心安排下,再度重游瘦西湖,于满树桃花相映照、丝丝柳条轻拂心之中,终于圆了这个心仪已久的未竟之梦。

远离乌云密布的南京,在大雨倾盆过后的清晨,跨越铁公路共构的长江一桥,一行人驱车往北前行。天空晦暗阴沈,透露出大雨即将来临的前兆,果然到达江北之后,豆大的雨滴,便疾疾地拍打在九人座车的车顶。雨势时大时小,声音时缓时疾,在这清脆乐音的节奏中,倒让我回忆起了小时候乡下的红瓦家园,那雨夜被窝里静心聆听“瓦顶雨声”的幽雅场景。

从小就生活在农村,对雨天有着一份无名的偏爱。无论是伫在窗前,看烟雨蒙蒙的大地景色;或是头戴斗笠雨中行走,享受那种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感受;甚至于奔跑乡间小路,迎风沐雨湿透全身,总觉得雨景是美丽的有诗意的。它不仅增添了儿时与玩伴的游戏空间,也堆砌着我那童年无限的美好回忆。

原先家乡的房屋,系由茅草搭盖而成,当屋顶逐渐由红瓦取代后,与大地天籁之间的接触,似乎就更为直接、贴近了。而原本仅能耳闻外头淅沥的落雨声,也突然之间转变为雨打瓦顶的清脆声响。透过屋瓦的传送、以及房间的共鸣,使得外界雨势的轻重缓急,完全可以了然于心。

下雨其实与大自然之变化一样,是蛮有节奏感的。一般而言,在同一场雨势中,总是有着急缓交错、抑扬轮替的现象,而非是前后完全如一。它有时犹如暴雨骤至,倾盆豆撒屋顶,声声锥心彻骨;有时却似细雨轻柔,仿佛微风原野,淅沥之音微鸣。当然,这种瓦顶谱天籁、雨声入心灵的大地节奏,除非亲临其境,否则是很难感受和体会得到的。

童年时,每逢乡下雨的夜里,总是喜欢躲在温暖的被窝中,细细倾听和感受那如同催眠曲一般的瓦顶雨声,而那种温馨的天籁感受,至今仍然让人记忆深刻、余音袅绕。只是,现在蛰居都市水泥丛林之中,除非是风雨交加或是倾盆大雨,否则往往只能在看到雨湿大地之后,方才惊觉于刚刚天雨业已来过。

不论投入原野体验雨景,或是藏身瓦屋聆听雨声,都总得置身于雨中情境才行。因此,生长在乡下的人们,似乎总比都市里的人,多了一份上苍所赐予的自然厚礼。只是这份厚礼,目前也将随着乡间瓦屋的逐渐凋零,而趋于奢侈难求了。为了弥补这份缺憾,走出户外,亲访自然,让心灵悸动、物我合一,似乎正是现代人所必经的一条正途。

扬州,地处江苏中部,南临滔滔东逝的长江水,东依静静汨流的京杭大运河,历来就是风光秀丽的风景名城。抵达扬州之际,大雨初霁,云雾缥缈──旭日如月,宛若披纱朦胧;林荫似画,犹如泼墨留白。扬州城,满目诗情绿意;瘦西湖,景色氤氲如梦。放缓脚步,走入画境,在一湖春色的幻化景致之中,尽情感受大自然赐予的“芬多精”。

瘦西湖取景杭州西湖,以纤瘦蜿蜒闻名,湖面时宽时窄,湖岸桃柳交替间植。涟漪处处,水波微兴,三两扁舟,湖滨闲系,在林影倒映、晓雾缭绕的氛围中,泼洒出一页“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悠闲景致。好一幅湖光舟影交错的瘦西湖美景,在这姹紫嫣红的点妆之中呈现,令人惊艳、令人赞绝!

瘦西湖以桃花闻名,桃花品种繁多花色缤纷,但是皆以桃红色泽居多,偶见白色花朵夹杂树丛,着实显得特别清新耀眼。湖面纤瘦如带,小径曲意蜿蜒,丝丝垂柳拂东风,簇簇桃花笑迎人,在柳绿桃红之中,感受那一份“烟花三月下扬州”意境里的无限心灵风光。

园林晨妆薄雾弥漫,瘦西湖面波光粼粼,虹桥倒影框春绿,白塔泼墨转桃红。在古朴多姿的江南园林建筑中,桃树柳树交错,树影人影杂沓。游客如织,人面桃花映湖色;画舫穿梭,绿荫斜影共扁舟。雨天漫游瘦西湖,在蒙蒙白雾衬托下,真有着一番异于艳阳烈日下的江南朦胧风情。

桃红柳绿,跨虹桥下圆春梦;烟雨氲氤,瘦西湖面涌扁舟。一样的湖光山色,不同的时节点妆,各拥风情,各具特色。许一个未来之梦,期盼在饱览“春花增绿意”之后,也能体悟“秋蝉转红枫”的另类风华,让瘦西湖的春秋双景,能够如同童年记忆中的瓦顶天籁一般,梦中同游……

大屋·花灯

文/郑玉兰

离外婆家30米远的地方有一间大约200年历史的老屋,俗称大屋,是外公长大的地方。大屋红墙黑瓦,饱经风霜地屹立在村落里,彰显着它的高大与威严。梁间雕花和大青石砖,不经意地流露着它过去的富贵与辉煌。听说原来的大屋像迷宫一样,不熟悉的人进了里面还出不来,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拆掉了一半,只剩下现在的主体。大屋里只住一户人家,其他人早已搬出去自立门户,但他们仍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堆放杂物和干稻草。

三婆姥一直住在大屋里,她是当时辈份最高的人,是屋主五个儿子中第三个儿子的妻子,与外公的爷爷同辈。她满头银发,总是戴着一个黑色的围头,慈祥可亲。每次进大屋玩,她都会分我们糖果,还会给我们讲故事,我们则帮她穿针引线或拾柴提水。

三婆姥总爱坐在天井旁,那里是大屋光线最强的地方。阳光透过天井斜照进来,空气中依稀看见飞扬的尘粒,三婆姥缝补衣服的侧影……

这安祥的画面,一直定格在我儿时的记忆中。

逢年过节,人们会集中在大屋里拜祭祖先。一时间,大屋烟雾缭绕,人出人入,很有生气。我也跟着外婆跪在地上,虔诚地双手合起连磕三个响头。大人们总会拿我开玩笑,说外甥不能拜他们的祖先。外婆就说,祖宗们谁都会保佑的。

大屋最热闹的时候,莫过于谁家有儿孙“出灯”。

出灯是湛江一些地方正月里常见的风俗。当年哪家生了男孩,一般就会在次年正月初十晚上“出灯”。房人如果有人出灯,初十晚七点左右就在大屋准备接灯,并在大屋大厅里挂上一盏花灯,在祖屋里等待的队伍再将另一盏花灯接到本村的灯棚里。

花灯,由竹篾编成框架,贴上印有各色各种吉祥图案的纸,有灯联,灯裙,吊着一个染上红色的白萝卜,竹架中间放着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灯芯与香油。从初十晚上开始到十六上午“完灯”,灯芯一直保持是亮的,早晚都要给它添香油。

那一晚,大屋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最开心的就是我们这些小孩子,跟在大人屁股后面,喜庆的气氛笼罩着大屋,我们自然欢天喜地。

等灯的队伍按照孩子的出生时辰来排序接灯。我们站在大门口伸长脖了张望,锣鼓声近了,便大喊“来了,来了”,大人放炮迎接。等灯队伍中,有人带路,有人抬灯,有人打锣镲。

外公总会被人请去抬灯。那并不是因为外公力气大,而是因为他饱读诗书,是村人眼中的“秀才”。每年正月初十晚上,他会早早穿上中山装和解放鞋。由于村庄较大,一年出生的小孩较多,一般会有二三十盏灯,少则也有十多盏,等所有灯出完,已是深夜十一二点。我看完烟花回到家里,我多么希望也回到家里的外公能和我聊些什么, 可是,他很少跟我说这些。

灯棚前面有一个简易的棚子,那是木偶戏班子的舞台。灯棚右边,是燃放鞭炮烟花的广阔场地。鞭炮旋转地绕在竹竿上,大约二十米长。两个人一头一尾扛着,等到鞭炮燃放到差不多三米时,竹尾那端的人快速跑到竹头那一端,帮另一人将竹竿竖起来,鞭炮电光不断,响声震天。放完鞭炮接着放烟花,刹那间,村中上空变成了烟花汇演。那些放鞭炮烟花的人左躲右闪,像走在云雾里。

木偶戏声音缥缈,灯棚里灯光闪烁,灯棚外火树银花,远远看着,仿佛天上人间。有的人家还会准备一些小烟花分给围观的小孩子,让大家一起来分享乡村节日的喜悦。是谁家的,谁家的炮多烟花多……

从晚上到第二天,整个村庄弥漫着炮硝味与喜庆味,还有酒肉的香味。一大早,我和小伙伴们就跑到灯棚边捡一些还没有点燃的小炮,到灯棚里看哪盏花灯最漂亮,再顺便玩一下木偶戏的公仔……

如今,大屋断垣长枯草大门长紧锁,房人不再将花灯挂在大屋里。但我仍然喜欢拾起这些记忆的碎片,等我老了,也像三婆姥给我们讲故事一样,讲给下一代的人听……

烟花三月上九峰

文/刘望春

这个三月如同深闺中的妇人,偶有风和日丽、草长莺飞的明艳,更多的是乍暖还寒、烟雨朦胧的幽怨。仿佛田野间的一粒种子,积攒了许久,压抑了许久;仿佛山林间的一泓清泉,沉淀了许久,呜咽了许久。一觉醒来,妇人款步出了闺楼。雨歇了,草绿了,鸟叫了,蒸水涨了,油菜花开了,蒸阳大地醉了。

醉在船山故居前的枫马藤龙下,醉在明翰故居旁的依依杨柳前,醉在千年伊山寺的木鱼声声里,醉在界牌火灯的漫天璀璨中……当你带着西渡湖之酒的微醺,踉踉跄跄逆蒸水而行,穿越九市肖家大屋稻草龙的矫健翻腾,穿越渣江“二八”的车水马龙,穿越琼瑶故居、玉麟故居的青砖黑瓦,穿越油菜花海的重重包围,一路向西向北,沿柿竹水库蜿蜒而上,三十六弯山路在前方候着你。它如同仙女遗落在金溪庙的襟带,在崇山峻岭间,在悬崖峭壁处,在茂林修竹旁,在火红的杜鹃与洁白的栀子花丛里,在年幼的唐浩明、唐翼明兄弟梦中……

当你惊艳的心稍稍回复平静时,地势接二连三地升高,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陆陆续续成为层层梯田间的点缀,取而代之的是汪洋恣肆的绿,或深或浅,或明或暗。柔枝钻进车窗亲吻你的面庞,丛丛山花牵引你的视线。空气以一种异乎寻常的清新抚摸你每一寸肌肤,熨帖你每一根神经,你再不愿向西向北——也不能向西向北了,因为此刻你已来到衡阳的“西藏”——九峰山,山这边是衡阳溪江,山那边是娄底双峰。

多少年来,这座神秘的大山很少为外人所知,大山屏隔出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村落。进入九峰山,唯有山脚下石洞口响水潭边一条狭窄的石板古道,古道沿溪而上,极似《桃花源记》中“缘溪行……林尽水源……从口入”的场景。传说抗日时期,一队骑马的鬼子走到石洞口,突然不见了路,但见左右皆是高山,眼前是一口深潭,潭的上游是清清溪水,并无飞瀑亦无急流,然而潭水轰鸣,震耳欲聋。潭边铺着几块石板。一个鬼子试图牵马前行,那马甩脖子,扬蹄子,长嘶不已,就是不肯上路。领头的鬼子心里发毛,叽里呱啦一通,结果一队人马调转头跑了。那口发出巨响的深潭就是响水潭,潭边的石板路是当年村民们出入九峰山的唯一通道。

蒸水河溯源到此是一条细细弯弯沙石水草历历可见的小溪,小溪却有一个很大的名字——岳沙河。溪水由山上的涧泉汇聚而成,一条来自左侧英加场的山林,一条来自右侧老九峰小学旁边的山麓,中间一条从老部队的营区横贯而下。

两座大山从马路边拔地而起,郁郁葱葱,仿佛九峰山脉两扇厚实的大门,门是虚掩的,门缝里是横贯营区的小溪和沿溪而行的一条小径,当你走到溪水的尽头也就来到了九座山峰的脚下,走过一段砂石路,迎接你的是又一个三十六弯,这条石板砌成的古道,斑斑驳驳,坑坑洼洼,苔痕交错,镶嵌在时光深处大地无穷的皱褶中,不知始于何年何月,亦不知何人所为,一步一级,仿佛是去朝圣的天梯。天梯的尽头的尽头是九峰山的最高点——了望台。

三月是古道最美丽的季节,烟雨朦胧中,脚下每一块石板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每一道裂缝每一处缺损都记载着前尘往事。隐约有马蹄声声、喧哗阵阵。相传无数商贩、挑夫经此古道往返于九峰、双峰两地,两地互通婚姻,走亲访友者也多行此道,当年青涩的曾国藩就常常经此道前往衡阳恩师欧阳凝祉老先生家求学。

这个季节是九峰山最诱人的时光。“一树一树的花开”,不带一片绿叶的花开,正是林徽因笔下的景致,从此处到彼处,从这个山头绵延到那个山头。那气场仿佛天下第一阔少,用漫山遍野的花树来表白对春的痴心。洁白的玉兰花,嫩黄的梓树花,小喇叭似的泡桐花……

满山满坡的竹马根下,笋子刚刚被季节唤醒。它们走在三月的泥途中,走得慢的尚无动静,走得急的才顶开一丁点黄土,露出一两片笋叶尖尖。这个时节的春笋,老家人称之为“黄麻锥”,它的鲜嫩脆甜若以山珍来譬喻也是毫不过分的。再过些时候,破土日久,笋身便有少许的涩麻。只有在这个时节,只有在九峰山这样的黄泥中,春笋才无愧山珍的美名。

山脚下的田野里,荠菜性急了些,白色的小花开得密密麻麻的,胡葱子长得正旺,蒲公英还嫩着,清明草刚刚好。

在三月的尽头,西渡、岘山、渣江等平原地区的油菜大多开始谢花结籽,而九峰山梯田间的油菜花正是盛放的时候。与此同时,桃树、梨树、李树等各种果木次第开花,加之山上各类草木花开正艳,蜜蜂是最忙碌的。

每逢天晴,母亲也格外忙碌。清洁蜂箱,取牌摇蜜。纯正的九峰山菜花山花蜜颜色晶莹通透,开瓶瞬间,花香四溢,虽然香但却清新至极,是大山中独特的负离子氧气的味道。

又到烟花璀璨时

文/程华

快了,快了。

腊肉的浓香、腊梅的清郁。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愈来愈紧密,愈来愈欢快地交织、飘散在凛冽空气中时,又一个烟花璀璨的时节就快来临了。

每到这个时节,烟花爆竹,作为烘托节日气氛的主角儿,也便该闪亮登场了。

说起烟花爆竹,我是一直都感兴趣的。

记忆中大约有10来年是禁放烟花爆竹的。虽然当时政府如此规定是本着保证公共安全,其出发点是出于民生的考虑,但那些年禁放烟花爆竹所带来的空落遗憾,还是令我若有所失。相信不仅仅是我,应该许多重庆人都有同感的吧。

倒不是我特别爱闹,实在是对于烟花爆竹这东西感情太深。正如一句歇后语:小娃放鞭炮——既爱又怕。我自小就热衷于放鞭炮点烟花,成年后依然如此,人生有20几个春节都是在鞭炮声、在烟花的缤纷亮色中度过,很多重要的生活细节也与这些物件息息相关,可以这么说,烟花和鞭炮就是我懵懂岁月里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的童年是在位处主城郊区的重庆锻造厂度过的。母亲从西南医院转业来到厂医务室工作,打从我落地时起就想把我培养成彻头彻尾的淑女。但周边环境对我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自小在厂里长大的我,整日与厂区里的铁坨坨、行(读hang)车、汽锤,以及周边数不清的农田池塘、泥鳅白鲢、铁环红缨枪为伍,浑身上下散发着挡不住的“霸气”、“匪气”——溜农田偷包谷野炊烧着吃有我,挖沙坑摔下班大叔一跟斗有我,学儿童团拿弹枪将邻居晒的衣服当瞄准对象的还是有我……如此顽劣不羁,令大人们不时摇头皱眉,恨极无奈骂一句:是女娃子吗?根本就是个天棒!

因此,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充满刺激的烟花爆竹自然就成了我和小伙伴们岁末年尾的娱乐重头戏。趴在厂里家属宿舍的老红砖房四楼楼道上,感觉如同占领了摩天岭险要制高点,手握打火机点燃一只火炮,在引线“哧哧”声中朝楼下使劲一扬手,目送火炮沿一条优美弧线飞至半空“砰”然炸裂,不时在黑暗中激起阵阵气急的惊呼。我正得意大笑之际,“呼——”忽冷不丁从对面黑乎乎的砖楼里飞出一枝“冲天炮”,没等我反应过来,“砰”一声在头顶炸开,没有燃尽的纸屑纷纷飘进后颈窝,烫得我龇牙咧嘴又叫又跳。可是不一会,忍着疼痛擦干眼泪,我又迫不及待跳着双脚朝楼下扔火炮了,一边扔还一边高喊:“报告首长!我是王成!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那些除夕夜,是“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伴我入梦的。次日早上起床一看,喔那一地纸屑简直就象五颜六色的雪片呐!兴冲冲穿上新衣服,头上扎起蝴蝶结,牵着母亲暖暖的手去亲戚家“走人户”。此时的我显得格外乖巧温顺,算稍稍恢复了一点“淑女”气质,不为其他,只为得到大人一句夸赞,以及随后从天而降的不少好处:那年头什么都凭票供应,趁着过年能大吃一顿平常难得吃到的腊肉、香肠,得了表扬的话还能拿到可能超过10块钱的压岁钱,那是多么巴适的事情啊。

在幼小的我看来,在爆竹声中拍手尖叫欢呼雀跃,在铺满彩色纸屑的路上“沙沙”地走,这样的年实在是过得很温暖、很踏实、很有质感。上世纪七十年代,对于一个在郊外厂区里长大的小女孩,一个骨子里带着些野性的假小子,还有什么能比放火炮燃烟花更令她感到兴奋刺激的娱乐活动?若干年后,她温热的记忆库里怎能少了火炮这一重要角色?

可后来放不成了。自从北京率先出台《关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之后,随即引发了一场全国性的“禁放”浪潮,尽管公众反对多于支持,但各大城市依然纷纷跟进,重庆自然也在其中。

从那时起,“旧岁”仍然在“辞”,但“辞”得有些冷清落寞。新年里没了烟花爆竹声,如同一场正在上演的哑剧、一出正在播放的默片,无论那场景多么华美、表演多么精到,也终是失去了早已捻熟于心的那种热气腾腾,那种酣畅淋漓了。

1996年春节前,重庆又湿又冷,我趁公休独自飞到珠海,去享受暖阳与海风。初二初三晚上,我从酒店里出来满街闲逛,看见当地不少市民手拿各色烟花,三三两两将妻携子往海边去,不由好奇地问他们去哪里,去干什么?他们有点奇怪地瞅我一眼,当然是放烟花啊!我更加好奇,真能放?是不是溜到海边去放,就可以逃避有关部门的“干预”?

得知内地不允许放烟花,对方有点惊讶地反问我,为什么我们这里能放,内地就不能放呢?不过他们也说了,这里只要按照规定在指定时间和区域内燃放就OK,否则也可能被处罚。说罢,热情的市民们看我盯着烟花一副垂涎三尺跃跃欲试的模样,便笑着邀请,不如,我们一起去燃放?

那两晚,和那些原本素不相识的男女老少们一起,在浓浓的火药味中疯闹欢蹦的我特别快活。在对这个充满友善气息的城市顿生好感的同时,我也期望将来有那么一天,我的重庆也可以像这里一样。

不可否认,烟花爆竹的燃放的确与城市安全要求之间产生了剧烈冲突:在繁华闹市里燃放,极易造成火灾和人身安全事故,加大了政府责任风险、行政成本和安保压力,同时纸屑烟尘以及有害气体四处飞扬,也会造成不小的环境污染。弊端是显而易见的,但真的就不可调和了吗?真的这种弊端就大得必须靠一纸行政文件来加以干预了吗?

个人认为,往大处里说,如同圣诞树之于西人、之于圣诞节,烟花爆竹之于国人、之于春节,一直是重要的传统文化习俗之一;往小处里说,它简直就串起了人们有关童年、少年乃至成年的温暖记忆,实难割舍!

在禁放那些年,没了烟花爆竹,店铺里出售的是灯笼、满天星、电子鞭炮之类替代品,外观唯妙唯肖以假乱真,红彤彤亮晶晶十分惹眼,等到天黑,灯笼满天星尽数亮起,一片红光晶莹璀璨煞是好看。

可我左看右看,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想想看:一个视觉效果,一个听觉效果,各自属于不同的感知世界,就好像花儿的香与红烧肉的香,前者品评需用嗅觉,后者则用味觉,满足的是不同感官的不同需要,相互之间哪能替代?

于是每到春节想念鞭炮了,我和家里人便偷偷跑去郊外放上几响。我放不下那“砰砰砰”的熟悉声音,放不下那股刺鼻的火药味,以及与声音、味道裹缠一起,弥漫在清冽空气中的浓浓亲情。没法子。

曾在“新浪”网看过一个有关“禁放”还是“限放”的随机调查,共有500多名市民参与,其中80%的人明确表态支持政府“禁改限”。他们认为,限放既尊重了普罗大众民风民俗,又很恰当地解决了社会安全问题,可以说是在公共政策与广大民意之间找到了一个最佳契合点。的确,过年放鞭炮,在百姓心中所占据的分量和民俗中所拥有的地位,根本不是一个安全问题就能简单粗暴地消解禁锢的。

终于,在被禁放了整整11年以后,也就是在重庆直辖9年之后,从2006年起,全国陆续破冰“解禁”了,重庆也开始实施“限放”政策了!在规定的时间和路段里,大家终于又可以过把瘾了!这个年,重新又有了声音、有了生气,有了久违的人情味、有了张扬的狂欢。

2006年的春节,记忆中许久没有这样沸腾过了。那简直就是一场压抑许久后终得释放的全民狂欢。除夕那晚,燃放时辰刚到,天边便迫不及待升起几道耀眼虹彩,一眨眼人群黑压压蜂拥而至,浪潮般阵阵欢呼与“噼啪”爆响混为一体,瞬间融化搅热了清寒冷冽的空气。所有人仰着脸,像向阳葵花般仰望那漫天盛放的焰火。放眼极目,朵朵烟花冲天而起,渐次怒放至荼蘼,嫣红、翠绿的、艳紫的、金黄的……五色光焰轰然绽放,映得夜空雪白通亮。这一夜,沸腾的路上,华灯已黯然失色,沦为满天烟花的多余陪衬。

而远远近近的路边停放着一辆辆警车、消防车,警车边伫立着三三两两身着警服的警察,面色沉静,稍带紧张的眼神在人群和烟花之间不住切换;消防车上端坐着一群群全副武装的消防士兵,那些年轻的面容,在烟火映照下闪耀着藏不住的惊喜。是的,他们多年轻,还只是些孩子,若是没有当兵,他们不过也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说不准还在缠着父母祖辈讨要过年红包呢。

“呼——”又是几枝烟花腾起,火箭般直冲天际,在空中“砰”然绽开,无数金闪闪的小星星溅开、飞翔,如菊花盛极,璀璨光芒照亮了半个夜空,照亮了整条滨江路,照亮了无数颗欢唱的心。

那一刻,永远驻扎在我的脑海里。而许多年前关于“禁”“限”纠缠交织的那一段过往,也深深地印在了我,还有更多重庆人的记忆中。

想来“自由”与“规定”是相互制约又相互补充的,要想充分享受自由就必须严格遵守规定,完全失去约束和监控的自由其实是非常可怕的,个人泛滥的自由导致的必然是公众利益的受损,其结果必然就是人人均失去了宝贵的自由。如果人人都能严格按照规定去行使权利,那么既能保证公众安全,保证公共利益不受侵犯,同时所有人都能充分享受节日的喜庆,使个人自由得到最大限度的实现与张扬。

又到烟花璀璨时。年年岁岁,朝朝暮暮,欢欣依旧,祈愿依旧。

舞弄清莲,晴伤怎许渲

文/莫若晴雪

残雪埋葬额角那抹时光痕迹,十年磨一剑,素女峨眉如初。捱苦迷藏心暗灭。立流裳,柳画菊碎。崖推葵湮。牡如楚禾,曲空断雨。花季离落宿愿。话筌音海天踏叹。绻诉缤意,失而无憾。陌上云霄,杜鹃啼血。渡劫暗灭。人心本寂,掌纹蕴寞,静默举望安居年,许诺躬身无轮月。廾红楼火焰,燃山深夜梦。剥忆悄然,纪念浪漫。步于暗黑莱茵河,捡着回忆湿两岸。粉黛天堑,易逝走远。

流年若将顾盼欺,何以解忧不被醉?掩泣取乐辜长候,过时笔走无可绊。密留盖世戏,雾里看配角。碧玉泉惜挥不去,兰芝甜言,未结故知事。悲歌因谁谱,衣作风袖浮。拨云见日,玉泉花香。

辞聚柏拉图,世外桃源,桃为礼,昨绘古树,今画舴艋。

夕阳西下,温词书,笔为舟,容颜尚娇。吟诗说悦。霞光照厅堂,落水执心,题写素袂。簌清风,得大自在。字里行间飘零着固守的朝思暮想,年轮逆转了不可一世的宿命。谁画烟雨唇,谁念不归人?谁闭目锁心,谁雨帘安眠衾?

晚来秋,瑟瑟凉意,凭栏而望,冷月冰绪。繁华到荒芜,谁是我依念的注脚?

华年未老,容颜易碎。摊开手掌,铺写阳光下,流年残影。如若不归,清酒奉陪。月明淡默,潇湘馆里的墨竹,晕染了谁眼眸中的明亮?给我一寸纯白时光,剪成片片华丽的乐章。谁相信一瞬的地老天荒,谁是深恋烟花的信徒?心如烟花,渐次绽开,渐次消逝,自取灭亡。

候鸟南飞,魂牵梦绕绕,密云凝视着错过的日光,逃离后昏迷不醒。无可奈何的离开,故作无所谓的表情。似是不懂,任性涂鸦,斟满离愁。触摸着透露好景,却触不到好心情。我很快乐,而未风干的泪痕在说谎哑无声,夹杂着负重的安静,一丝丝的疼,一滴滴的痛。旧年新殇,过季的余辉,别再驳回曾经的欺骗。昼夜踌躇,几多沧桑,几多迷茫。风霜弥漫几何苦。

心,死祭成灰。暗自神伤,把酒言欢泪如泉涌肆泄,流淌的弧线埋没回眸的不舍。甘心情愿勾起年华碎裂的琉璃,浸透破镜里的画卷。虽寄回思念,却后会无期。画沙胭脂色,七月流火,秋幕落荒而逃黯然神伤,忧心忡忡,以笔墨挥舞荷塘涟涟明净,何处琴音韵柔谧?

黑,这般郁谬;魂,如此苟活;月,寒己冷人,忘记如何温暖予身。转弯后,蜜语凄凉如荒滩。涵蕊夜微煦薄苏醒。慕简烃路,匿名左顾笑痴人。楼沐汩水情长,莫泊谷惮梦一场。清壶纠纷季,聚穆洛红忧诉簇忆枯。安舒仰天,遇见浅浅虹,淳媚荡漾。别再说徜徉,无何事深不可忘。

又是烟花三月醉春红

文/北雪情思

三月风来,与春天和优雅美丽邂逅。

栀子妖娆,连翘艳丽,踏青赏春春衫薄,陌上拈花理鬓百媚娇。和歌起,姹紫嫣红约会浪漫情怀,细雨亦润香。

撩起烟雨柳丝长,彩虹总是在那边绚烂。一篙翠竹轻点,一叶小舟轻飏,波平如镜水面划过淡淡碧痕,时间恍如静止,回归渔韵悠远古风。

青山无墨千年画,流水无弦万古琴,感受烟波浩淼写意,更添无限清冽温润气息弥漫,润妍如此山清水秀,纤纤素手就能把三月拧出一汪碧水。

婀娜多姿春色,一幅幅次地舒展开来国画山水长卷。

桃花水染浓烟雨岸,隔崖濯翠溪填一阕俏江南,巧笑倩兮春红娇羞似谁?田舍炊烟三两家。远眺流岚间隙油菜花绽放无边春色,嫩黄诗意与翠绿嘉禾相映成趣。

指点粉墙黛瓦掩映花黄稻绿,曼妙仙境愈发衬托三月桃花坞春意勃发。

温一壶云雾茶绿,闲来轻雨折柳弄春沾笛音。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春天款款而来脚步,可会缭乱伊人凝眸顾盼,可会平添远方如许闲愁,剪一缕春光为绕指柔,说不尽青葱相思满天涯。

守望幸福,淡然中总有刻骨铭心让人难以忘怀,朴素中总有斑斓时光让人倍加珍惜。

无论牵挂已收获多少问安,我仍然为你献上最诚挚祝福;无论恩爱拥抱多少快乐,我依然为你殷殷祈祷,让幸福永相伴长相随。

花信风邮递思念心韵,可曾,润泽你清新隽永诗行。

因缘分而牵手,因倾心而情深,轩窗颐神,丁香顾盼摇曳生姿,悠悠传唱三月里瞒不住心事。

春色秀无边,彩笺挥毫墨生烟。

难忘元宵节

文/张丙银

我的家乡坐落于鄂东地区的一个小县城,记忆里正月十五的这一天是非常热闹的,从早上到晚上,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在我们充满期待的心跳声中姗姗来迟。一大早,换上崭新的衣服,一家老小就往县城赶去。而等我们赶到市区的时候,江堤上、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人,这儿一群,那儿一伙,有说有笑的。不一会,空间就显得局促起来,人群队伍也变得更加拥挤了,到处都是人头攒动的情形。上午9点钟左右,游街表演节目便开始了,喧闹而嘈杂的人群也次第安静下来,渐渐将视线转移到了表演队伍上。

只见宽阔而空旷的水泥街道中间,伴随着欢快的音乐表演队伍一个个轮番上场:有着“咚咚”作响、边打边舞、声势浩大的击太平鼓;有着腾挪跳跃、形态逼真、活灵活现的狮子舞;有着形式多变、亲切自然、丰富多彩的扭秧歌;有着惊险刺激、花样繁多、家喻户晓的踩高跷;有着花棍旋转、上下盘旋、神采飞扬的舞龙……五颜六色的衣服,悠扬动听的乐声,把围观的人群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表演一直持续到下午两三点左右,直到所有的表演队伍离去,人群才慢慢地四散开来。逛街的逛街、做买卖的做买卖,大街小巷的各种生意也开始正式张罗起来,车铃声、吆喝声、叫喊声、欢笑声,在此时也汇成南来北往最动听的交响乐。

晚上的烟花和街灯也是元宵节里必不可少的节目。等我们吃完几碗热气腾腾的汤圆,摸摸撑得圆鼓鼓的肚子,嘴里回味着糯米的香甜味道时,燃放烟花也正式上演了。一阵阵短暂而急促的呼啸声后,一道道烟花迅速升上夜空,将元宵节的夜空彻底点亮。红的像火,白的如雪,黄的似金,绿的如茵,在清朗的天幕上留下了一幅幅五彩缤纷的画面,既像天女散花,又像柳絮飘舞;既似百花齐放,又似孔雀开屏。

在观赏烟花之余,可以看到家家户户都悬挂着五色灯彩,彩灯上描绘了栩栩如生的画图,既有耳熟能详的人物图,也有风光无限的山水画,当然最为精彩的要属那一年十二生肖的“头灯”——造型优美、内部不停变幻图案巨型的彩灯。我想此时引用前人的诗句“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最恰当不过了。但这热闹而喜庆的元宵节终是在灿烂的灯火中落下了华丽的帷幕。

在如今越来越快的生活节奏下,元宵佳节渐渐地淡化成一个个若隐若现的简单符号,更值得在我们记忆的宝箱里好好珍藏。

塑料花和烟花的对话

文/廖凡

快过年了,主人家买来一些烟花,随手放在桌面的塑料花旁边。这样,两种完全不同状态的“花”相遇,开始了一场对话。

塑料花说,你们烟花的生命很脆弱,很快就要结束。

烟花看了塑料花一眼:嗯。不久,我们将在夜空中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可是,你们的生命也就消失了。塑料花打心眼里对烟花充满了同情。

烟花冷傲地回答,这是我们的使命和存在的意义。虽然短暂,但是划破夜空,照亮黑暗,在寂静的世界里开出一朵朵绚烂的花,灿若朝霞,万众瞩目。

看着烟花眼睛里迸射出的光芒,塑料花打了个冷战,小心翼翼地说,可是,可是,你们也灰飞烟灭了。你们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存在的短暂,或者怀疑过生命的价值吗?

烟花问,存在是什么?像你们一样,日滚日,月滚月,重复、单调地呆立着吗?

塑料花争辩道,好歹我们能存活得更久一点,看花花草草的世界,听悲欢离合的故事。人不是爱说这么一句话吗——好死不如赖活着?

烟花沉默了片刻,像是对塑料花说,又像是自己独白,人还说过“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呢。“悦”,什么意思?这不是普通的爱,是懂得,是理解,是欣赏!你看到过晚霞吗?它们知道自己不能像朝霞那样拥有可以挥霍的时光,所以才拼尽全力绽放光彩……

塑料花联想到了飞蛾,就在这桌子上,亲眼看见过火光对飞蛾的诱惑。在大家忽略的眼光中,只有火光看到了飞蛾剪影的美丽,用跳跃的火苗和忽明忽暗的光亮发出对飞蛾的赞叹。于是,飞蛾毅然决然投身火的怀抱,顷刻间,身魂倶灭。但是,塑料花也看到了飞蛾扑火前的一刹那,因爱而散发出来的光彩。

塑料花的心抖动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的颜色平庸艳俗,枝干呆板僵硬。

烟花感叹道,绚丽如果太过于寻常,倒不如短暂来得珍惜可贵!

不,平平淡淡才是真!塑料花喊起来了。

两种“花”好像极力在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其实各自看到了自己的悲哀。

沉默了好久,这是个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夜晚。

塑料花好奇地问,你们烟花在献身前是毫不犹豫的吗?

烟花摇头,不,内心很挣扎,毕竟,连存在的形式都将不复存在。

烟花反问,你们平时呆立在花瓶里,有没有寂寞无聊的感觉?

塑料花叹了口气,你说呢?不忧不虑,不喜不悲,不生不死,生命处于一种完全没有变化的状态,你会不会觉得乏味?

两种不是花的“花”,彼此用充满理解和同情的眼光望着对方,默然无语。

黑夜的烟花

文/赵喻

五颜六色的烟花就像各式各样的人,出身不同,绽放的也不同,有些横冲直撞天不怕地不怕,有些像是孔雀开屏铺满了整个天空,有些像是流星坠落给人们的感觉就是要砸到自己,而有些总是积聚着能量等待那最完美的绽放,也有一些积聚了能量却再也没有爆发。

萤火虫的光虽小,却可以伴随萤火虫的一生,而这一生的时间却比烟花还长。烟花的火焰虽好看,却只是短暂的一瞬,很多人总会忘却了这一瞬,有些人把烟花绽放的美丽瞬间留在了相片上,可所有的人能记起这是何年何月何时的烟花么?他们只是在看相片的时候说:“这烟花美吧,我拍的。”他们也只是把这死亡多日的烟花当作自己炫耀的资本,其他呢?其他的就没有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烟花,把自己看清比什么都重要,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命运。有些烟花只能是给寻常百姓消遣而用,有些烟花却能给世界锦上添花,不同的烟花有不同的命运,一个巧合或者一个机会就注定了这烟花的与众不同。人,也是一样。

烟花的绽放也要选对时机,白天日光照的强烈,即使你再怎么卖命的绽放人们也很少关注,即使被关注也只会在心里咒骂一声:谁家那么傻,白天放烟花。白天的烟花显得凄惨异常,他们为了某些人而卖命却被很多人说成是傻,所以找好一个团队或者一个老大也显得异常重要,选好了这个人你做事情就可以事半功倍,而选错了一个人你只能在思考后选择离开。纸永远包不住火,是火就要发光,是个人才就会被发现!何必计较世间的小吵小闹,烟花根本就没时间计较他们的摆放位置。

烟花从出生就注定了它只能用它的一生来完成生命中的绽放,至少在光彩暗淡的时刻它的心里会想,这辈子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心愿。而很多烟花一辈子都绽放不了。知足吧,绽放的烟花,知足吧,稍有些成就的人们。很多人很多的烟花还不如你!

人如烟花,只为活出精彩,把光亮照给世间,让世间变得光明。

烟花璀璨

文/辛灵

等到我十五六岁时,对村子里的耍灯已经厌倦了。过年之后,最盼望的是正月十五去县城里看放烟花。

清贫的乡村,普通的村里人家是买不起烟花的。大约是十六岁那年,早晨就约好了一群同龄的小伙伴儿,坐上开往县城的客车。

县城的街道上人群如蚂蚁一般,乡下的很多人都来到县城看放烟花。中午在城里的亲戚家吃午饭,第一次吃到了汤圆。小小的汤圆在碗里滚动着,散发出清香诱人的味道,放在嘴里滑溜溜的。香软粘糯的汤圆儿,似乎要比排骨饺子好吃一千倍。汤圆里黑芝麻那种香香的味道,留在记忆中挥之不去。

城里让我觉得新鲜的事儿很多,并没有觉得久等,很快就到了黑天。街边的路灯很亮,好像城市的夜晚并没有黑夜一样。正月十五和我们在乡村用纸灯笼驱走黑暗,是迥然不同的,各个政府机关都挂着红红的大灯笼,比我们村纸糊的灯笼亮得多了,也漂亮得多。那么多的人从鸽笼子一样的楼房里走出来,涌向了大街。大街上人群密集。在乡村的夜晚,跟着耍灯的人群走向田野,看见夜幕的星星特别亮,在城里夜幕上的星星却是那么稀少和暗淡。

远处已经有烟花在空中燃放。第一次看见那么好看的烟花,光灿灿的,亮闪闪的。耳边传来“嗖嗖——”声,那是火光升到天空的声音,璀璨的烟火在空中水波一样扩散开来,有的像天女散花,有的像铁树开花,银装素裹,好看极了。人群中传来惊呼声,惊呼声还没散去,一线流星升到空中,一朵粉红色的菊花开在夜空,在人群的上空散开。欢呼声,惊讶声,那么多欢乐的声音和烟花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喜悦的气氛是会传染人的,整个街上都沸腾了!

我的眼睛目不暇接,那么美丽的烟花让我心跳加速,几近眩晕。在空中升腾的烟花,拖着长长的弧线,像流星雨一样,把我带到幻觉中,好像走入神话剧的天庭中,那些天女在身边散花,五彩花束在空中飘动。一会儿七色彩虹出现在空中,彩虹中又有流星飞过,在美丽的夜空下,在光影的海洋里,真的不知今夕是何年。月亮躲在树影里,朦朦胧胧,一波一波的流星在夜空中划过,犹如海市蜃楼般,目眩神迷,激动得几乎流下泪水来。这是第一次看烟花,觉得天上人间美景也不过如此!

那是记忆最深刻的一次元宵节。 烟花璀璨, 夜空中最迷人的一瞬间,年岁更迭中,可能是所珍存的最独特美好的一种心境吧!

昨夜烟花

文/吕虎平

烟花拍打着窗棂,许久,以为是在未醒的梦中。

中秋的夜晚,梦中的我,在乡间的陋巷举着儿时的灯笼,内心便温暖了几分。翻一本晦涩的书,不知不觉便又睡去。祖母总要在中秋的夜晚,用一只小巧的青花瓷碗,盛半碗青油,在麦秆上裹缠了棉芯,点亮了长明灯。这样的夜晚,喜欢将灯全部打开,整个屋子便灿若白昼。祖母用这样的方式为全家祈福,我用这样的方式祭奠故去的祖母。

烟花绽放,真切的脆响,远远近近,庞大绵密。梦有时真切,有时恍恍惚惚似醒非醒,像中场休息,然后让意识继续流动,将尾声续完。有时,梦的触角撩拨得太紧,仿如惊鸿一瞥,便不知去向。昨夜的半杯法国红,仍置于床头柜,酽酽的,祖母慈祥的眼神在杯中晃悠。

祖母出身大家,曾经高贵过、富有过,最终却因一场劫难跌入低谷。母亲身怀六甲,想着未曾出世的孩子,注定了要承载大人难以承受的苦难,她如何能存有生之希望,割腕自尽也许是唯一的选择。刚刚两岁的二姐,突然醒来,翻身坐在炕上,哭喊着肚子饿。母亲突然醒悟,抱起二姐哭到天明。春节的时候,母亲生下了一个男婴,那个孩子就是我。

故事的结局有各种可能,我设想着一种又一种。在我内心深处,从未改变过唯一的忧伤,属于那些构成我一生历程中被复制的孤独。

昨夜的烟花已经散尽,暖暖的阳光破窗而入。新的一天,重新开始。

烟花依旧

面对用来烘托气氛的烟花,我却无动于衷。绚烂的光串起尘封已久的回忆,消失在漫漫的时光漩涡中。 10年前。

我从大人手上小心翼翼地接过烟花,生怕弄灭了那小小的光芒。充满童真的我不懂得含蓄,一边又一遍地重复着:“好漂亮!好漂亮……”好奇心驱使我用手靠近那火焰,当然也付出了代价。即使眼泪因烫伤而滚落,一颗童心让我始终手握着烟花,不肯放下。

回忆,在稚嫩的哭声中渐行渐远…… 5年前

5年时光的打磨,我已不拘泥于烟花的光,我对烟花的喜爱转移到破坏力上。小孩子的捣乱情结让人又爱又恨。找一个空的罐头,拿上一门“彩雷王”,把罐子罩上去,点燃引线,一溜烟地跑走,欣赏着罐头的残骸在天空中对抗着地心引力,又回天乏术地落下。

这,就是当时最大的快乐。或许这并不是大人眼中的“乖孩子”应有的行为,但童心依旧是绚烂的。

但它,又在时间流逝后变得只存在于记忆中了……

现在烟花又一次在我眼前盛放,但它的美太过于短暂了,犹如昙花一般。现在的我已不再眷恋烟花。因为那只是一些化学物质燃烧后散发出的光和热罢了。我不再傻傻地触摸烟花,不再笨笨地“虐待”空罐,只是在光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没有一丝感叹,没有一点美的感觉。或许这很愚蠢,抑或者,这就是长大……

我与烟花的故事,究竟道出了什么?在我长大的背后,是一颗一去不复返的童心。想起了一句话:“这个世界,除了改变没有永恒。”是的,心变老了,童心变灰暗了,烟花在我的眼中变得平凡了。

这些改变,有些凄凉……我厌倦默然的自己。也许下次看烟花的时候,会试着去赞叹,去感受,让自己的童心像烟花一般,灿烂无比……

烟花之遐想

女儿是典型的男孩性格,正月十五和其他孩子一样闹着要放烟花爆竹。从我的心里想,女孩子放什么烟花爆竹,但又转过来一想,节日让孩子玩玩有什么不可,更何况其他孩子一个个玩得十分尽兴,不让自己孩子玩会伤孩子的自尊,所以就买了几百元的烟花和孩子一起在十五晚上燃放。在放烟花的过程中,我并没有过多的想像孩子的快乐,而是对那灿烂的烟花有了一点独衷和遐想。

当那烟花划过黑暗的夜空绽放出朵朵美丽的一刻,神奇的景象震撼着山川、树林、河流,虽然只是短暂短暂的一瞬,但却十分的耀眼夺目,像心中美好的种子经过黑暗泥土的挣扎,终于灿烂地绽放。

烟花的精彩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在冲出束缚的霎那,每一粒妙小的种子都尽情绽放出最美、最亮、最让人欢呼的花朵。它只是绽放了内在的力量,在最适当的时候从心灵的最深处一迸而发,展现给人间一抹绚丽,一点孤傲,一些洒脱,一缕无束,尽力的做出自己的奉献,让最美好的笑靥留在山川河流的心里。

看着那美丽的烟花,我想,在人生的路上,我们有时像一颗烟花,点燃理想的信子,释放心中储蓄着的能量,向着一个又一个既定的目标,飞奔、绽放、升华,在不同的追途中释放出不一样的轨迹,呈现出别开生面的色彩和火花,虽然有时很妙小、很普通、很平凡,但和烟花一样的灿烂着。

烟花虽然妙小而短暂,但只要心中充满了对生活、对事业、对工作的追求,对明天、对未来有美好企盼和憧憬,烟花的美丽、烟花的灿烂就会永远恒在。

且莫说烟花人生短暂,美丽与光彩散尽,心中的回忆却是永恒。

跳动的精灵

文/奚梦佳

今年春节是在外婆家过的。因为外婆家在农村,温度较低,我手脚都快冻僵了。这时,我正好看到墙角有几捆柴草,于是我萌生了生火取暖的想法。

说干就干。我找了一块空旷的地方,用几块砖搭成一个简易的火炉,然后在里面放上一些干草和柴火。可是,怎样才能将它们点燃呢?对了,我不是带了烟花棒吗?把它点燃了放进去不就好了吗?

烟花棒在火炉里炽热地燃烧着,发出五彩缤纷的火花,点燃了柴草,火炉里顿时热闹起来。烟花棒溅出的火星,柴草发出的火光,烟花棒发出的噼里啪啦声组成了一场视听盛宴!

可是随着烟花棒的熄灭,火势也渐渐小了,干草也烧完了,只剩下几根粗一些的木棍还在那儿坚挺着。我赶紧找来几根细木棍塞到火炉里,但是也一会儿就烧完了,我就这样来回在柴堆和火炉之间跑来跑去。

这让我想到我们的祖先,他们在发明钻木取火法之前,想要保持火的燃烧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对他们来说,火已经超越了火本身,它代表了温暖,代表了希望。守着火,他们也就守住了明天,守住了下一个春天,守住了种族的希望!

想到这,我突然对眼前的火肃然起敬。我看着跳动的火焰,他们就像一群跳动的精灵,给我带来冬日里的温暖。人活在这世上总是需要希望来支撑的。人们不管生活多么困顿,春节总是要过的,因为春节给人以来年生活幸福的希望。只要有过春节的愿望,就有活下去的勇气。

想着想着,突然发现火都快熄灭了。我赶紧加柴火,好让这希望之火继续燃烧……

随笔

文/西岚

五彩的烟花像刚从黑夜中挣脱出来的孩子,星火四散在蜿蜒的小巷中,转眼就消失于缄默的黑暗中。于是又一支烟花在辽阔的黑暗中华丽的绽放,随之飘逝。烟花,真的很美。伫立在小巷的尽头,凝视着一朵朵烟花在有幽静的黑暗中绽放,眼角已搁浅了朵朵晶莹的泪花。小时候,还是在这片弥漫着芬芳的土地上,张张像花儿一样随烟花的绽放而绽放的笑脸,镶嵌在回忆的漩涡里,扩散出银铃般悦耳笑声的涟漪,杨漾开了一圈圈天真无暇的回忆。每个孩童稚嫩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与快乐,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烟花,用欢乐的火焰点燃,如此小心翼翼,微弱的烟火在黑暗中颤巍巍的发抖,却感染了每一个欢快嬉戏的孩子,抖落的星火,在明亮澄澈的眼中不停辉映。走在这冰冷而寂静的小巷中,丝丝寒气渗透了衣襟。回顾了一眼如今被黑暗包围的那块叫做曾经的地方,心中载满的,是沉甸甸的失落。天边有绽放着一朵朵冰冷的烟花,似乎,真的很远很远,遥不可及。

依旧是一桌丰盛的晚餐。温馨的场合,熟悉的问候,温柔的笑脸。但,整齐的餐桌,却陈设着一张空荡荡的餐椅。于是,再热闹的气氛也仍旧挡不住那满满的空荡。是啊,有的人走了,是真的很难,再弥补以往的温馨了。我只剩下,一个落寞的苦笑。

以往的风景,就是大家围坐在这温暖的火炉旁,温馨的对白,调侃的欢乐,彼此真诚的祝福,然后凝望着燃烧的漂亮的烟花。只是,现在,简单的仪式,生硬的对白,匆匆而过。于是,一个女孩,呆望着窗外幽暗的夜色,遗落的,是一地的思念与难过。

也许吧,只是,为何这次,陪伴我的,却是无尽的孤单与怀念?有些人,有些事,恐怕,是真的等不到了。只是这该死的眼泪,却总是宣泄着我的害怕。会不会在以后,会有更多的变化?这一年,我失去了很多很重要的人,放弃了很多很美好的事,有我害怕的夏天,也有我伤心的秋季。在以后的以后,我是真的很想,去小心翼翼的拾起遗忘的那些美好。有人说,过去与现在,总是有太多变化,而究竟是人变了,还是环境变了?我不懂。我只知道,天黑了,也凉了,我是真的,很累了。

残梦即逝

文/慕楚烟

烟花命薄,瞬时即逝,再美不过云烟。如同寻觅一生的美好,也不过刹那芳华,逝去了便再也追不回来。于这世间的百年又算是什么呢,浮生若梦,不觉间已是人去楼空,流年又在何处以流水落花的姿态流逝而去?

循着一声叹息,一缕琴音,抑或是一盏茶烟的朦胧,流年幻灭无迹,恰如烟花流转,顷刻之间散作烟云尘埃。这般繁华至极而又凄凉无比的尘梦,于残夜辗转几回之中,凋零地不留一丝流痕。烟花碎了,斯人已逝,唯心独凉。长相思与长相守,终究,是永世不能相守。

枉然一生匆匆而过,岁月无情,红颜易老。檀燃画残,午夜梦回,是怎样一种痛楚撕裂心扉,一点一点地让清冷如冰的风拂去心间残留的最后一丝温柔。殷红而温热的鲜血染红指尖那一刻,冰冷刺骨的泪残忍地把心撕扯成一地碎片,原来痛彻心骨,连呼吸都会是疼的。

生离,死亦别。从今陌路,来世若有再见时,君是陌上少年郎,妾是白发残红妆。

到底,纵使相见不相识。

世事变迁,转瞬间沧海已幻作桑田,瞬间抑或是永远,都只不过是一句诺言随风化尘的刹那罢了。既是幻境必有幻灭的那天,梦醒了,也只空余一枕泪凉。一生里有那么多的分离,而有些人,一转身便是隔了碧落黄泉,生生世世不复再见。

看过一场烟花谢幕,才懂得,残缺原也是另一种完美。就如浮生一世,只要不负此生,又何必在意繁华之后的苍凉?人生如梦亦如戏,再华美的扮相,再喧哗的登场,都逃不过终要落幕的宿命。你我都沉溺在这锦绣如画的红尘里,看着许多人曾看过的风景,做最缠绵的过客,逐渐凋零,逐渐老去。

彼时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一地碎碎的光影,只有几缕淡淡的流云卷舒在天际,天色是半透明的浅蓝,没有寂夜,没有烟花,只有一场疏雨过后近乎落寞的寂静。

七月,落雨缱绻的季节。一直相信,每一滴落在花间的雨,都是前世为了彼此而落下的泪。前尘的记忆幻化成雨,落在花间,开成一片姹紫嫣红的美丽,轻轻絮语,原来你也在这里,等待我的泪,淋湿你的眼眸。

淡薄的凉,在指间开出清绝的容颜。流年去得这样无情,逝而不去的往事却缠绕在心间,终究无法释怀。也许一生总该有一刻,忘了自己,忘却浮生里那些纷乱的往事,这才是真正的清心不扰罢。

忘却浮生,淡看红尘,清心不扰,不负锦年。不如做一朵烟花罢,用最好的年华铺就一场盛世繁华,哪怕顷刻的绽放便燃尽余生的绚烂,亦是足矣。

过年放烟花

文/张柏垄

传说,古代有一个叫“年”的怪兽,经常在大年三十出来危害百姓,人们有苦说不出。有一年,一个老婆婆路过一个村子,告诉了他们制服“年”的方法。原来“年”怕响声、火和红色。于是,村子里的人就在大年三十晚上燃放烟花、爆竹,“年”一听到响声就吓得掉头就跑,再也不敢来伤害大家了。过年放烟花爆竹的习俗,也就沿袭到了今天。每年过年的时候,放烟花爆竹一直是我和哥哥姐姐们的“必备曲目”。昨天,我就和哥哥放了一次有趣的烟花。

刚开始,我和哥哥拿着大人们买的长长的烟花拿在手里,一点燃,烟花就发出“嘶嘶”的燃烧声,伴随着耀眼的火花,向天空蹿去。在夜色中看起来,特别地绚烂,真有点“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味道。我们放了十来根,觉得光这样放太没有创意了。然后我出了一个主意:“我们来做“‘炭烧橘子’和‘烤花生’吧。”哥哥觉得我出的主意不错,便答应了。我们先做“炭烧橘子”:先点燃一根“火光冲天”,将火花对着橘子,在烟花的燃烧过程中,只看见橘子先是变得灰白,最后变得白一块、黄一块。哈哈,这只橘子好像上了层颜料。我们又做了“烤花生”,“烤花生”很容易做,只要把花生放在纸上,再把纸点燃,就行了。不过,我们自制的“烤橘子”和“烤花生”还真的没有人敢尝一尝它们的滋味呢。

我真喜欢放烟花!

消失的烟花

文/季佳瑶

要是你问我春节里最喜欢什么,我的答案是读春联和赏烟花。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在我的翘首期盼中,春节总算姗姗来临!除夕的下午,我一个人在小区里东游西荡,到处去看各种各样的春联。“龙腾四海报平安,云起八方生祥瑞”,“好景常临康乐家,福星高照平安宅”……仔细读读对联,让我等待除夕夜的时间不至于那么漫长,还能体会到对联中的音律美呢!

早早地吃过年夜饭,爸妈在一旁包饺子,我则跑到阳台上准备欣赏今夜的重头戏——烟花。远远地,有人家在放烟花了,只见一束束火光射向天空,并在一刹那之间释放热情,点亮灰暗的夜空,真漂亮啊!我期待着下一场烟花盛宴,然而,我等来的并不像电视里放的那样绚丽多彩,也不像爸妈说的那样此起彼伏,不免有些失望。我回头问妈妈:“怎么放的烟花这么少呢?稀稀疏疏的,一点儿也不壮观。”妈妈说:“好像今年禁放烟花,因为……”妈妈还没说完就被爸爸打断了,爸爸要我自己想想。“不就是因为安全吗?当我不知道呀!”我马上接过话头。“还有,眼下最流行的一个词语……”我看爸爸有些迫不及待,赶紧阻止他,“不许说,让我想想。”窗外还有零星的烟花在燃放,有时传来一阵爆竹声,偶尔一阵硝烟吹进来。啊,我知道了,“那就是PM2.5!”

看到爸爸妈妈那赞许的目光,我心里却在想:为了环境和安全,禁止放烟花爆竹无疑是对的,要是有一天,能发明一种既安全又环保的烟花爆竹,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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