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知消息后,在窗子前坐了一宿。
我想找点什么东西纪念她,却什么都没找到。
我没有那么幸运穿越到一个开放些的盛世,也没能穿成王妃公主。
什么宅斗权谋,才子佳人都与我无缘。
或者说,与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女性无缘。
礼教与三纲五常,沉甸甸地压在头顶。
我怕疼,也怕死。
我不敢再有任何出风头的想法,只想苟住自己这条命。
渐渐地,我的早慧与识礼得到了先生的认可。
毕竟我的灵魂已经三十多岁了,学东西总比别人要快。
我认真地背着女德与女训,哪怕心底翻了八十个白眼。
认真地绣花。
认真地认命。
我马上就要及笄了,也该议亲了。
先生对我识礼明慧的评价,成了我能尽量挑选一个好夫家的筹码。
来说亲的媒婆不少,有好几个勋爵人家的子弟竟也来打听我。
我爹第一次因为我乐得合不拢嘴。
天天自吹自擂他当年向我外祖家提亲的决策多么正确。
娶了我娘,他这个大老粗的武将也能生出个才女来。
我外祖家官虽然不大,但是世代文官清流。
我娘更是饱读诗书,别有气度。
是的,别有气度。
我从小一直觉得我娘的气质和其他夫人不一样。
我爹出去打仗,她利落地给他装行李,从不哭哭啼啼,贴心程度完美。
我爹娶小老婆,她从不刁难,贤惠程度完美。
仆人犯了错,她从不打杀,还经常放了奴籍出去,仁厚程度完美。
要说我爹如今官声不错,我感觉一半都是我娘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