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妹妹要逃跑》中的主人翁是冷蔺宁泞,这也是本文灵魂人物,由他展开本文故事,阿曼将人物个性刻画的很成功,推荐给大家,第2章内容:嫁给冷蔺之后10.冷蔺,至少是个能信守承诺的的疯子。垫付了二十万的ICU费用,但妈妈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过去......
《替嫁妹妹要逃跑》 第二章在线试读嫁给冷蔺之后
10.
冷蔺,至少是个能信守承诺的的疯子。
垫付了二十万的ICU费用,但妈妈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
过去几日,锁骨上的伤口已经结痂。
留下了一排牙痕,冷蔺怕是见了会满意自己的杰作。
自他帮付了药费后,没有再出现过。
我想着,这是欠下他一个还不清的债,以他的性格,定然往后是没有平静的生活。
并不想与他纠缠太深,我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我变卖了家里一切能变卖的,连同房子。
凑够了三十万。
找个机会,还给冷蔺。
然后离他足够的远。
冷蔺的帮助于我而言,并非是雪中送炭,更像是将我拖进无底的深渊。
在他面前,我没有尊严可言。
本想着等到母亲能转出普通病房后,联系他。
医生一通电话,让我陷入了痛苦。
“病人已无求生意识,请家属做好准备。”
11.
接连几日,我苦苦哀求医生,希望能再救救妈妈。
甚至是下跪磕头。
医生无奈摇摇头。
再次通知病危通知书。
磕头磕到额头没有了知觉,泪水也流不出来,颓废不堪。
而这时,冷蔺出现了。
他还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高高在上。
强者般的眼神凝视我。
半响,他蹲下。
下巴被他捏着,被迫抬起头看他。
他透过白色衬衫看见了锁骨的伤痕,伸手触摸它。
露出戏虐的冷笑。
他说,嫁给他,能救我妈妈一命。
对上他的眼神,看不出半点玩笑,像是认真的。
……
12.
我答应了。
和冷蔺结婚了,已经结婚三年了,我任由他的摆布,折磨,嘲讽,我都不反抗。
因为但凡他不开心,他便不让我见到我的妈妈。
只能让着他,哄着他,他高兴了,就会让我去见我妈妈。
妈妈至今还没醒过来,睡了三年。
呼吸和心跳还在。
13.
习惯了他的晚归,甚至是不归。
而他突然回来,这已经是距离上一次他回来过去一个多月了。
从来不会过问他的行程。
新闻媒体比我更清楚。
“冷家二少夜醉不归。”
“冷家二少与知名模特夜宿游艇。”
“浪荡二公子豪掷千金惹美人笑。”
是的,婚后他带着一个又一个情人招摇过市,从不会在意我的想法。
而我只是空有虚名,并无实权的少奶奶。
我曾有在许多黑夜想过,为什么冷蔺对我如此讨厌甚至是恨?
为什么他还要娶我?
他对我表达出来的情绪很直接,也很莫名。
甚至我曾亲口问过他,“你为什么一定要这般折磨我?“
他却嘲讽得看着我冷笑,“我们是一类人,都是施暴者。”
无果,我便不再问过他这问题。
他躺在床上,我蹲坐在床边,睡颜是那么单纯,实则是个恶魔。
14.
接连的几日,他都没有出门。
家里的电视不断放着他的花边新闻,他还会强迫着我欣赏他身边的女子,有什么优点,好不好看。
应付他的无赖,顺从他的意愿,我只好违心地评价。
生怕他不开心,我谨慎地观察他的情绪。
在他要求我一定好好评价,那个与我有几分相像的模特时,我惊愕地看向他。
怎会有如此与我相像的人?
冷蔺对上我的眼神,眯了眯眼,指骨挠了挠我的下巴。
这是他心情愉悦的信号。
他掐掉了电视,手从我的后颈绕过,一把用力,将我扯到他的怀里。
还恶作剧般在我的腰间轻轻叩了几下。
“跟我去一个地方。”
15.
医院。
但是不是妈妈在的医院。
这里全是姑娘们爱美的地方,整形医院。
冷蔺带着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病房,最后在一个私密病房,里面有三个姑娘正躺着。
她们像是刚做完手术又或者已经做完手术,准备拆线。
我看向冷蔺,疑惑的眼神。
就在这时,一个姑娘从外迎面走过来,停在我的面前。
从震惊到惊吓,最后羞辱感迎面而来,仅仅只有几秒钟。
我被直接吓到后退,冷蔺摁住我的肩膀,逼着我再次抬头看着眼前的她。
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她,除了和她的眼睛。
脸型、身高体型,眼前站着一个和我八九分相像的人。
“哎,怎么会吓哭了呢?”
指腹轻轻揉过我的脸蛋,抹掉了流出来的眼泪。
我别过脸,不愿让他看见我的失礼。
“这医院技术不错。”
“要知道,我可是花了大功夫才弄到技术过硬的医生,照着你的模样,整了几个跟长得差不多的姑娘。”
“有温婉的你,有青春活力的你,有妩媚的你,一晚上能换一个。”
“不比你差,宁泞。”
最后,冷蔺还说了一句,“你已经不重要了,宁泞。”
之后,他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死死的盯着他。
他真的有足够多的方式,能将我的尊严砸碎了一地,还能补上几脚,最后泼上冷水冲刷掉。
16.
那日从医院逃离,逃离这个令我无比窒息的地方。
尘封在脑子的记忆,不断回想起,不断冲击着我。
冷蔺似乎是知道了除了我妈妈之外,能让我情绪波动的第二个方式。
所以,他不断携着那些整形后与我相像的姑娘,出现在各大媒体中。
制造各种花边新闻。
甚至是吩咐佣人,每日紧盯我,要求我坐在电视前又或者看新闻杂志所有有关他的资讯。
总之,即便是不在眼前,也能看见他。
他总是这样,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温柔地使用精神暴力,让我不得不向他低头。
深夜里,暗自擦干眼泪。
我打开电脑,翻开了加密文件夹,里面标着日记的篇章有十几篇。
多年不曾打开过,这是我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日志一:
“天气晴朗,我认识了一个丑怪丑怪的小男孩,他冷酷的模样,让我看不爽他。
和村里其他的小伙伴,一起把他骗到了疯子家,然后丢他下。
哈哈哈哈!”
日志三:
“天气不好,一定有人在作怪。
原来是丑怪男孩在作怪!
我又召集小伙伴把他丢近小溪里,罚他捞鱼。”
日志九:
“丑怪原来姓冷,难怪这么冷。
还是私生子。”
日志十六:
“原来我有个妹妹,被爸妈弄丢了。
不知道她张什么样。
该不会和丑怪一样丑吧!”
……
17.
已经忘记了上一次打开它们是什么时候了。
日志里的另一个我,张扬霸道。
而眼前的我,软弱逃避。
记不清楚了,这些日志是怎么到我的手上。
也是从那开始吧,我便背上了赎罪的责任。
从施暴者到被霸凌者,我都该受着。
日志记载者,不是我,但只有我能赎罪了。
因为,和她一样,我姓宁。
18.
上一次去看妈妈已经三个多月前了。
冷蔺没有开口能让我去见,我不能去见。
所以,我给他发了信息。
直到第二日早上,他够没有回复我。
看到电视前的花边新闻,他最近是带着姑娘直闯娱乐圈,从引资到投资,看样子是要把那姑娘打造成当红艺人。
他顾不上我。
拨打了他的电话,那边竟出乎意料的安静。
“近些日子不行。”
他些许疲惫,一口回绝了我。
妈妈在医院的三年,他从来不让我一个人去看。
一定要等他愿意了,陪我去,才可以。
沉默半响,我仍旧不想挂电话,用无声的方式抗议。
听见他深叹一口气,反问我,“宁泞,你对我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问得很莫名其妙,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什么时候回家?”
下意识,我便知道我说错话了,问了很白痴的问题。
“回家?”
话筒传出冷蔺的笑声,半分戏虐半分认真。
19.
夜里,我坐在床头发呆。
外面停车的声响提示我,冷蔺回来了。
敞开的房门,冷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嗅到了淡淡酒味。
我仰着头卖力得朝他笑,
他眼眸闪过一丝意外,很快就恢复他往常的冷酷。
他低头吻下来,混杂着我受不了的酒的苦涩。
我羞耻地浑身都在颤抖,心里抗拒但不得不迎合他。
只要哄他开心,我能见到我妈妈。
吃我这一套。
这是三年来,我唯一能摸出来他的脾性特点。
我哆嗦着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不仅手抖而且腿抖。
因为,我了解,冷蔺对床事的精力异于常人。
我害怕。
一片漆黑里,我望着天花板,任他如何折腾,我只管配合。
“泞泞…”
……
20.
清晨,冷蔺比我早一步醒来。
靠在床头,刷着手机。
“醒了?”
“早。”
这是我和他难得的平静相处,一般都是我有求于他才会有如此场景。
我寻思着怎么开口让他带我去见妈妈,他忽然蹙眉,问我在梦里是不是哭了。
我哭了吗?
半坐起身,看着他,“想妈妈了。”
“今天,可不可以去看看妈妈?”
带着一点哀求的语气,眼巴巴地望着他。
冷蔺无视了我,恢复低头看手机的姿势,“没时间。”
本想张张嘴,再次乞求。
他说了,不去便是不去。
他收敛了神色,眼里闪过一抹认真。
见我没再说话,他径直走到了洗手间,随后去了书房。
因而,去探望妈妈,又无望了。
21.
他匆匆接到了电话后便离开了。
敞开的书房房门还没来得及关闭。
冷蔺几乎不让我进书房。
而一时兴起的好奇心,我进了书房。
各式各样的书籍,乱入我的眼睛。
在书架的最底层角落,蒙尘的陈旧木盒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似乎有些许年头了。
我尝试使劲掰开,不料过度用力,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散落了一地。
有数张字数不多的纸条。
“我狠死你了,可千万别让我逮住你。”
“怎么办,该拿你怎么办,好想咬你。”
“你居然带头喊我丑八怪!你才丑!”
……
底部有一张照片映入了我的眼。
儿时的冷蔺,还有我。
和我九分相像的我。
其实,那也不是我。
22.
我有个故人,葬在很远的地方。
和冷蔺发了讯息,说离开几天探望故人。
他依旧没有回复我讯息。
远途跋涉,来到了墓园。
站在一个没有墓照的墓碑。
放下鲜花,我征了会,扯出艰难的微笑。
“好久不见,姐姐。”
“我和冷蔺结婚三年了。”
“我给你赎罪,赎了六年。”
“不想再做宁泞了。”
“我本是宁璃。”
“姐姐,冷蔺一直把我当成你,折磨我。可我过得太痛苦了。”
“我做不了自己。“
“妈妈能活多久,我便活多久。”
“姐姐,和爸爸等等我。”
“别再丢下我了。”
……
23.
回到平静的日子。
冷蔺又是各种花边新闻,这次是更加让媒体抓住不放的大料。
“冷家有喜!二公子携一女子频繁出入医院,疑似有孕!”
“冷家二公子又现身医院!”
各种各样的媒体报道,我已经对媒体的夸大其词麻木了。
可,他被拍到的医院正是妈妈住院的那一家。
他怎么能如此过分,哪怕妈妈如今还是昏迷不醒。
我没有忍住,直接接通了他的电话,告诉他,我现在要去看妈妈。
电话放下,我便动身来到了医院。
为了避开媒体的偷拍,我特意走的是后门。
这是我和他约好的。
冷蔺还是出现在我面前了,还有他的绯闻女孩。
还是那个和我极其相像的姑娘,我视线扫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媒体也有半分真假。
冷蔺眼眸底下是我不常见的几分疲惫。
我还没开口,他直接便说了,“妈妈目前状态如同往常,不需要探访。“
“我先送你回去吧,宁泞,听话。”
说完,便要拉着我走。
已经到门口了,我怎愿意回去。
下意识拍掉了他伸过来了手。
我愣住了,他也怔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反抗冷蔺。
我害怕地对上他的眼神,对上他藏不住的怒气。
“宁泞,如果你想一辈子见不到妈妈,尽管和我对着干。”
他咬着牙,低沉着声音威胁我。
果不其然,他真的够变态。
我不得不低头,转身离开。
因为,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24.
连续好几日,冷蔺不曾回过家,我不曾联系过他。
是日早晨,佣人没有和往常一样,打开电视剧滚动播放有关冷蔺的花边新闻,也没有递上各式各样的杂志。
一切都安静得让我觉得怪异。
甚至是让我不适应。
好像是要将我与外界隔绝。
就连我跟司机说,想要出门。
他以理由拒绝了我。
我不得不返回房间,通过纸质版的书籍打发时间。
很意外,冷蔺就在这时候回来了。
在他出现在房间时,我不禁吓了一跳。
满眼血丝、眼角为红,一脸疲惫的冷蔺,几乎时我第一次见到的。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不曾说话。
一脸疑惑,我没有主动问他。
忽然低下身子,紧紧抱住我,紧到像要勒住我一样。
“宁泞,你是我的妻子。”
“我们是一类人的,对不对……”
“一样是施暴者,一起做混蛋的事情,一起在深渊里……”
被他的莫名其妙的吓住了,我垂在两旁的手不曾动过。
25.
这几日,冷蔺一直都在家里,不曾出去过,甚至是不曾离开半步。
我上哪,他跟着上哪。
无论是厨房还是客厅,他总在后边,紧紧盯着我。
有时候只是盯着,并不说话。
吃饭时,他忽然问我,关于小时候的事情。
“宁泞,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事情吗?”
他的问题将我拉回了儿时的记忆,记忆里每一件关于那时候的事情,都是痛苦的。
见我沉默不语,他又问,“你小时候爱吃糖对不对?”
我摇摇头,说,“最不爱吃糖了。”
因为根本就没有糖吃。
冷蔺看我的眼神异常,那里裸露出复杂的情绪,弄得我很是害怕。
我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般情绪。
可能是听到了他不想听到的回答吧,他双手捂脸。
这是他不耐烦的征兆。
我得顺着他的意。
连忙改口说,“我喜欢吃甜的。”
完了,我还是听见了他的冷笑,让我毛骨悚然。
“宁泞,结婚三年了,你都不曾主动主动任何甜食。”
“你在骗我。”
26.
很是反常。
冷蔺拽着我来到了书房。
见他拿出那木盒子。
我下意识退后,想要逃离。
是不是他知道我翻动过这盒子了……
只见他倒出了信纸,翻到最后拿出了那张儿时的照片。
冷蔺身旁站着的那个和我九分相像的女孩。
掐着我的手臂,拉近我和他的距离。
他从身后环抱我,掰着我的脸蛋。
“照片上,那个是你吗?宁泞。”
我不敢回答。
他的手掌抚过我的颈脖,越收越紧。
“回答我。”
我的大腿和手臂开始颤抖,害怕到快要站不住。
他另一只手撑住我的细腰。
“照片上的是宁泞…”
“嗯,所以你是宁泞吗?”
他的大手让我快要窒息了,腰部的疼痛越来明显。
“我…我是宁泞的妹妹,宁璃。”
砰——
木盒子被一扫,重重地摔在了角落。
防不住,冷蔺最会折磨人的方式,便是咬我。
我另一侧锁骨,正在给他狠狠的咬住。
这是他最为生气的征兆。
直到空气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才松开口,舔着血。
忽然,他笑了笑,“你知道吗?我比你更痛。”
可是,流血的人明明是我,你作为一个施暴者,怎么会比我痛苦。
他帮我擦拭眼角逼出来的泪珠。
伸手拨了拨我的及腰长发,然后将头抵在我的颈窝。
似乎,听见了他轻微的抽泣声。
“对不起,是我混蛋,将你拖入了深渊……”
“对不起,妈妈没了……”
27.
是的,妈妈没了。
就在三天前。
没有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冷蔺已经处理完了所有后事,才告诉我。
那晚在书房,我忍不住甩了他一巴掌。
我对着他怒吼,“你凭什么阻止我见我妈妈!”
“我恨死你了!”
“你滚!”
情绪崩溃到让冷蔺抱不住我,他没有预料到我的反抗过度激烈。
最后,还是他喊来了家庭医生,给我注射了镇定剂,才让我缓住。
第三日,冷蔺才带我来到墓园。
爸爸妈妈都葬在一起了。
“你们还是丢下我一个人。”
“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不等我?”
两眼凝视这墓碑前的照片,眼睛已经红肿,泪还在流,任凭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板。
冷蔺站在我身后,扶住我的肩膀。
“宁泞……”
他轻声喊我,不料我异常激动。
“我不是宁泞,你们所有人都逼着我做宁泞。“
“姐姐死了,我就不是宁璃了,我只能是宁泞。”
“凭什么?”
“冷蔺,和你儿时相识的那个是宁泞。”
“我是宁璃,不是她。“
“说实话,我嫉妒姐姐。”
她得到了所有人的爱,而我却被遗弃。
28.
自从妈妈离开之后,冷蔺似乎是断绝了外边的花边新闻,整日在家陪着我。
似乎生活和以前一样,但是我和他都知道有些东西变了。
我说不清楚哪里变了 。
逃离他的折磨,在我脑子里变得越发清晰越发坚定。
可他却像预判了我的想法,寸步不离我。
无论我到哪,他的目光始终是追随着我。
直到,冷家老夫人突然离世。
冷家发生遗产分割动荡,他不得不回到老宅争夺家产,还争分夺秒得避开亲生手足的威胁。
他才不舍得放过我,还命令我不准离开他能监控的视线。
没有了妈妈,我怎会如他所愿,听他的话呢?
没有了束缚我的理由了。
在他回到冷家的第三天,我便逃离出来了。
我知道他出于对我的保护,和增加他夺位成功的概率,他带着那个和我几分相像又怀着孕的女孩回到了冷家。
而此时的我,已经踏上了异国他乡的航班。
本想着去到瑞士,亲眼见一眼梦中的城堡,便去看姐姐和爸妈。
没想到,意外发生了——
在赶往旅游景点的途中,陆路换成水路,邮轮船突遇超强风暴。
年轻舵手经验不足,无法力挽狂澜。
船沉了。
无一幸免。
在闭眼等待死亡的那一刻,我在想冷蔺会不会有感觉到痛?
反正我是不痛的。
29.
四天后——
冷家新任董事长任命发布会上。
“冷董事长,网上有消息称,你身边这位女子并非是冷太太本人,而是整容得像冷太太。”
冷蔺面对这记者的尖利发问,毫无波动,似乎与他无关。
接着,又有其他记者发问。
“冷先生,前些日子瑞士著名旅游景点发生游轮沉没,无人生还,有消息称,您的妻子宁泞在这班邮轮上……”
“你说什么?”
冷蔺瞬间变脸,表情怪异,语气逼人。
“您的妻子在这班邮轮上…”
冷蔺打断了他的话,气息开始明显不平,“你哪来的消息?”
发布会上的记者像是抢占了先机,对冷蔺的反应出乎意料,甚至是震惊。
一下子,原本井然有序的发布会,变得嘈杂,逐渐失控。
冷蔺迅速下了台,向助理拿到了手机。
屏幕很快便弹出了几则消息。
“亲爱的弟弟,意外吗?”
“赢了我,又如何?你还不是没人要,死了妻子都不知道。”
“这是我送给你继任的大礼,作为哥哥,应该的,不用谢。”
冷蔺手指颤抖地输入了我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很着急。
我飘荡了好几天了,见不得太阳。
沉船前一刻到被水淹没,我眼前都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睁开眼睛,我发现我已经飘在空中了。
听说这是还魂,有十天的时间,之后喝了孟婆汤就要忘记前世今生,投胎去了。
我飘飘荡荡,过了四天才飘回来。
看了爸爸妈妈和姐姐,就想着来看看冷蔺了。
也没有其他熟人可以惦记了。
30.
看见他知道我离世后,那般紧张的神情,挺想亲口谢谢他的。
虽然对我很凶,折磨我,但是至少有人挂念我,在这个世上。
他开着车往家的方向去,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颤抖。
我坐在副驾驶旁,不禁叹了口气,他这是怎么了?
这不正常阿!
我死了,他不该是这样的表现吧!
因为,他喜欢的本是我的孪生姐姐,宁泞。
而我是她的替代品,宁璃。
我和姐姐的性格完全不同,她张扬霸气,而我软软糯糯。
见他狂飙的车速和连续闯了几个红灯,到家后,他发现空荡荡的房间,在门口站了许久许久许久都没有动。
我习惯地坐在床头,瞧着他的模样。
外边的天渐渐黑了。
他看不见我,哪怕我站在他的跟前,挥挥手,他都毫无反应。
滴——
他的手机响了。
“冷董事长,夫人确实在这艘轮船上。”
“轮船已经被打捞起来了,现场被封锁,家属可以前往哀悼。”
“节哀,轮船遭受猛烈摧毁,数名游客至今失联,按照当时的风浪风暴推测,可以确认的是,船上游客几乎无一幸免。”
……
31.
冷蔺站太久了,导致腿部麻痹,他艰难地拖着僵硬的双脚,一步步地走向书房。
我跟了上去,先他一步飘进书房。
见他拿起那张本是放在木盒子的陈旧照片,翻过来。
竟然背面有字。
“我喜欢的是眼前人。“
眼前人?
这是他什么时候写下的?
就在我不解之际,他打开了电脑里面单击播放有一段影片。
是我和他结婚婚宴的录像,只有几分钟。
可是他播了一遍又一遍。
骤然,他一拳头砸向了书桌。
砰——
指骨受不住如此强烈的撞击,瞬间流血了。
我吓得立即飘得远远的,不解地看着他,想着这人怕不是疯了?
他竟舔着自己流出来的血。
“还是宁璃的血鲜甜。”
冷蔺,真的是恶魔!
我都挂了阿,还想着我的血!
我瞬间飘到他的跟前,呼呼给他来两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顾手上的疼痛,点燃一根香烟。
在黑夜里,点点猩红。
我紧盯着他,最后扛不住几日的飘荡,躺在一旁的躺椅,睡了过去。
32.
醒来时已经时天亮了,冷蔺已经不在书房了。
我飘到房间,看见他混着西装,裹着被子睡着了。
真够邋遢,没有我自己不会脱衣服了呗!
我慢慢飘到他跟前,半跪在床上,好奇他手里紧紧捏着在掌心的东西。
忽然,他动了,接着起身了。
是婚戒。
我和他的婚戒。
我的一直戴在手里,而他的一直是放在房间的柜里,鲜少带着。
嘀嘀嘀——
“冷董事长,专机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立马启程。”
他的助手打来电话。
冷蔺要去哪?
我一路跟在他的身后,躲着阳光,飘进了车,飘进了飞机。
33.
十数个小时的飞行,到了。
哦,原来冷蔺来的邮轮沉没的现场。
可是,现场一片蓝色海洋。
能辨别出来的,是散落至海平面,被打捞起来的遗物行李。
所以,冷蔺来干什么?
助理搬来了一个厚重的黑盒子,紧跟着冷蔺的身后。
而他开着黑伞走在前头。
还好是他的伞,要不然我就得提前去喝孟婆汤了。
我听见冷蔺一路走,一路喃喃道,“璃璃,我们回家了。”
尽管是一缕孤魂,我仍感到躯体一震。
冷蔺,来接我回家了。
“就这吧,家的方向是南方。”
见冷蔺亲手,将一杯水地往事先准备好的大小不一透明玻璃杯子装,然后放在黑盒子里。
“这是头。”
“这是脖子。”
“这是双手”
……
他一把一把地装,我一眼眼地看着他将数十个玻璃杯灌满了海水。
我轻飘飘的身子趔趄了一下。
冷蔺在我死后,竟如此般对我,一块一块的拼装我的“肉体”……
让我留个“全尸”。
34.
最后,冷蔺带着我,回到了家。
他没有给我葬在墓园。
而在花园里,将我埋在了花圃下面。
还给我立了个墓碑,“爱妻璃璃之墓。”
十天的期限快到了,我的身体好像越发透明。
这意味着,我该和前世今生说永别。
再见,冷蔺。
下辈子,让我先遇见你。
祝你安好。
……
35. 番外1——生前的妈妈
“冷先生,您的母亲醒来了。”
冷蔺那日在书房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立马赶了过去。
可是,冷蔺发现,眼前的妈妈记忆像是活在十年前。
嘴里嘟囔着,“我只生了一个女儿,叫宁泞。”
“宁璃不是我女儿。”
宁泞?
宁璃?
冷蔺安排了我和几分相像的姑娘跟母亲相认。
妈妈她错认了那个和我几分相像的怀孕女孩。
她拉过女孩的手,牵在手里。
不料,她还是发现的端倪。
“你不是宁泞!”
“你是宁璃!”
“宁泞眼角有颗泪痣,你没有!”
“你把宁泞怎么了!”
“快滚!把宁泞还给我!“
……
35. 番外2——孪生双胞胎
我是宁璃,双胞胎中的妹妹。
宁泞是我姐姐,她自出生便得到了爸爸妈妈无限的偏爱。
而我却被遗弃在外婆老家。
是的,这并不公平。
很是遗憾,姐姐宁泞意外溺水离世。
父亲为了安抚母亲悲痛的情绪,偷偷将我接回来了家,让我假装宁泞。
从十四岁开始,我就从宁璃变成了宁泞。
可是我跟她性格截然相反。
她被温柔的父爱母爱包容下成长,而我像是孤儿,几乎没有童年而言。
为了让母亲能够对了有多一份的关爱,我开始在父母的提示下,模仿着宁泞的一切生活习惯。
从那开始,我便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下,没有自我可言。
承受着姐姐过往死对头的戏谑和霸凌。
——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