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铄看着阮舒呆愣的表情,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阮舒惊呼一声,跌坐在他的腿上。
洗发水的香味因为突然的靠近而萦绕在鼻尖,温暖的身躯烫的她脸色一红:“不,不好。”
“为什么不好?我们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季景铄语气轻松的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一年大学暑假,两人去云南玩了一个月。
因为游客太多,只定到了一个房间,两个人就那么相拥入眠了三夜。
“阮舒。”
季景铄抱着她,头埋在她的肩窝里,声音发闷:“你不用工作都行,我会养你,包括义栋,我和你一起照顾他。”
闻言,阮舒眸光一怔,摇摇头:“我相信栋栋有可以独立的一天,但工作我也放不下,上了五年大学,考了那么多试,最后只是窝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吗?浪费了一脑袋的知识。”
季景铄没说话,他此刻的安全感全部来源于她。
但阮舒这话说的也没错,当初学医的初衷就是为了救死扶伤。
良久,他才抬眸:“那你不要再离开我。”
此刻的季景铄就像个小孩,倔强地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阮舒看着他,温柔一笑:“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离开。”
收拾完餐桌,季景铄让阮舒去洗澡。
他看了眼茶几上的营养片,将他放到了玄关处的鞋柜上。
大概二十分钟后,阮舒从卫生间出来。
她没有放换洗的衣服在这儿,只能穿着季景铄的衬衫和裤子。
阮舒此刻像是偷穿妈妈衣服的孩子。
季景铄拿起吹风机,望向她:“过来。”
阮舒乖乖地走了过去,本想坐在沙发上,却被他一把捞进了怀里。
“你干嘛?”她语气娇嗔。
季景铄轻轻帮她吹着头发,原本清冷的声线多了几分暖意:“以后不要剪头发。”
阮舒看了眼自己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可是长头发很难打理。”
“我帮你。”季景铄看着她,一字字道,“洗、梳、吹,你都可以不用动手。”
闻言,阮舒愣了瞬,而后又问,“以后我老了,头发也白了,你还喜欢吗?”
“喜欢,就像你喜欢白大褂一样。”季景铄弯了弯唇角。
阮舒笑了,安静地享受着季景铄从未有过的温柔。
好一会儿,头发干了。
她正准备去客房休息,身体忽然被季景铄打横抱起。
阮舒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你又要干什么啊?”
“睡觉。”季景铄理所当然地回答完后朝卧室走去。
“我睡相不好。”阮舒红着脸,挣扎着想要下去。
季景铄却将她抱紧:“没关系,我不嫌弃。”
夜深,双人大床上,阮舒被牢牢抱在怀里。
黑暗中,季景铄的眸子像是夜空中的星辰般耀眼。
“为什么还不睡?”她问道。
季景铄抬手抚着阮舒的脸,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伤感:“我怕我一闭眼再醒来,你又不见了。”
阮舒握住他的手:“不会,我不会不见的,你快睡吧。”
也许是她的保证,让季景铄放松了些。
他靠着阮舒的头,闻着她发间的芳香,呢喃着:“说话算话。”
“嗯。”
困意席卷而来,季景铄呼出一口气后沉沉睡去。
原以为这一次的梦会是和阮舒美好的未来,但梦里一片黑暗,黑到让人害怕。
忽然,阮舒的声音乍响。
“阿铄,你要活下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