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穿着一件白色针织衫,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长发披肩,一脸疑惑。
季景铄站起身,怔住的双眸紧紧盯着不过几步之遥外的人。
他不敢过去,生怕这又是他过度思念的幻觉。
阮舒率先走了过来,脸上的疑惑变成了担忧:“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说着,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温暖柔软的触感像是一根针刺破了季景铄最后的支撑,他一把将阮舒抱紧怀里,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是她,是阮舒。
她正真实的在自己怀里!
阮舒似乎被他抱的有些不舒服,开始挣扎:“你不是该去医院上班吗?”
季景铄看着她,微颤的大手抚上她红润的脸:“我知道,你不会死的。”
闻言,阮舒愣了:“死?我为什么会死?”
季景铄心微微一震,却还是将她再次揽进怀里:“对不起,阮舒……”
听到这一声“阮舒”,阮舒浑身一怔:“你很久,没有这么叫我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叫她“阮舒”,她也不敢再叫他“阿铄”。
带着些许悲凉无奈的声音让季景铄心一紧:“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句句说着,好像说的越多,心里的愧疚就会变小,眼前的阮舒也不会再消失。
阮舒抬起头,不解地问:“你今天怎么了?”
“你去哪儿了?”季景铄反问。
阮舒眸色微暗:“辞职以后我想回老家开个诊所,就带义栋回乡下了,今天是回来拿点东西的。”
季景铄紧握住她的手:“别走。”
挽留的语气让阮舒眉间多了分忧伤:“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我不同意。”季景铄迅速回了句。
“你……”阮舒愣住。
“我们说好要一起做救死扶伤的医生,你怎么能先离开。”季景铄眼眶泛红,声音也开始哽咽。
阮舒低下头,一句话说不出来。
当一个人失去了原本的方向,他还能认真地做什么。
有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不配拿手术刀,病人的命就在自己手里,她却总会想着其他。
季景铄握着阮舒双肩,看着那双同样泛红的眼:“别走好不好,阮舒?”
阮舒唇线颤抖,含泪抱住他:“阿铄,我想你。”
一句“我想你”,似是饱含了这些年她因他而起的所有喜怒哀乐。
季景铄的心在骇浪中翻滚后慢慢平静,他紧紧抱着阮舒,顿觉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只要她还在,还在自己身边,他什么都不在乎!
好一会儿,阮舒才放开他:“对了,你是不是生病了?脸怎么这么白?”
季景铄摇摇头:“我没事。”
阮舒不放心:“我去收拾收拾,你现在这儿休息一下。”
说着,她朝卧室走去,却被季景铄拽了回去。
季景铄揽着她坐在沙发上:“我真的没事,你陪我坐会儿。”
他从来没有这么需要过阮舒。
他的确病了,她就是自己的药。
阮舒脸色微红,抬眸看着他,却什么也没说,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也许是过于温暖和安心,季景铄紧绷的精神慢慢放松,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梦里,他没看到阮舒,反而看到了徐莉娅。
她眼神绝望,不听地说着:“对不起,季景铄,原谅我,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