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饶命,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拿的那批货,求三爷饶命……”
“哦?是吗?”夜风里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夹杂着令人心悸的煞气。
他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花丛里传来沙沙的声音,紧接着窜出一条凶悍的藏獒,两眼冒着诡异的绿光,一个箭步窜过去,张开血盆大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
“啊……汪汪……”
男人的惨叫声混合着狗叫,吓的我汗毛倒竖。
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狗了,咋一见到如此凶狠的东西,我吓的什么都忘记了,慌不择路的后退,当头撞进了男人的怀里,简直就跟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他高我整整一个头,胸膛坚硬如花岗岩一样,撞的我鼻子变形,眼泪汪汪的,我抬起头,看到他弧度完美的下巴,不知道是脑子打结了还是怎么地,竟然忘记了这个人的危险。
“抱够了?”直到头顶上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我才惊觉,自己竟然抱了墨衍锋。
我触电一般从他怀里跳出来,又惊又俱,语无伦次的不断道歉。
惊惶间,跟他的视线接触,只觉得那双眼睛犹如啐毒的蛇一般可怖,瞬间的侵袭,险些让我停止了呼吸。
我想逃,可脚好像黏在地上一样,
下一秒,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在我的脸上,寒彻骨髓。
那是刀!
我大脑一片空白,简直要哭出来,只是抱了一下而已就要杀人,还有没有天理,这人简直就是个变态。
凭着本能我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三三三爷……我是你今天刚去民政局注册的妻子,你你你不能杀我。”
我真是被陈可怡给害死了!
这些年爸爸太骄纵她了,导致她不知死活地在背地里大言不惭地诋毁墨衍锋,诋毁的内容不堪入耳,还偏偏让墨衍锋说听到了。这下好了,他亲自出手“迎娶”她,为的就是折磨她,而我代替了陈可怡,这下受折磨的将会是我!
墨衍锋看着我,眼里不带一丝感情,仿佛跟看街边的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我毫不怀疑,他的刀子随时都会划破我的喉咙。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来,我觉得我笑的比哭还难看,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墨衍锋收回了贴在我脸上的刀子。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挑剔的打量,赤裸裸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当场扒光了一样,下一秒他笑了。
我仿佛看到恶魔朝我微笑。
只听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把裙子给我。”
我不可置信的抬头,又一次接触到他令人胆寒的目光,险些快急哭了,想到他腰间还别着把刀,我小心翼翼的牵起裙摆递过去,什么会不会走光根本没时间考虑,总比脱掉强些。
他至少一米八八的身高太过高大,以至于我只能仰望着他。
墨衍锋接过裙摆,在我紧张的目光中认真擦了擦手背上的血渍,随后松开,我终于摆脱了走光的局面,可内心那种被轻谩的感觉却令我格外难受。
有人端来一把椅子,墨衍锋坐上去,翘着腿朝我招手:“到我身边来。”
我紧张的压着裙摆,手心里全都是汗水,腿肚子直打颤,却不敢磨蹭的绕过身旁那人狗大战朝他走过去。
墨衍锋满脸兴味的盯着我看,突然握住我的手朝前用力一带,我不受控制的倒进他的怀里,天旋地转间,我已经坐在他的腿上。
我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抱一下就差点被毁容,这又算什么?
他钳着我的下巴,迫使我跟他对视,无可挑剔的脸近在咫尺,我却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不是死也不嫁我,今天怎么这么乖。”
能不乖吗?
会死人的。
我虽然不是陈可怡,可我也一样死都不想嫁给你,但我没的选择,谁让她是天之娇女,我是一棵小草呢。
当然这话我不能说,只是装傻的露出怯生生的笑,狗腿的恭维。
“三爷说笑了,您这么厉害,哪个女人不想嫁给您呢?有幸嫁给您是我的……我的福气……”天知道说完这句违心的话后,我在心里流了一箩筐的眼泪。
“我很厉害?”墨衍锋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的马屁有没有拍对,拼命点头,他把玩着我秀发的手忽然用力,拽的头皮生疼,只听到冷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厉害?”
怎么说?
说他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厉害,还是说跟他作对的男人都没好下场,跟他有牵连的女人更没有好下场,不行,这跟嘲讽有什么区别。
“快说!”他捏着我下巴的指尖陡然收紧。
我双膝一软,若不是坐在他怀里怕是已经跪倒在地上,各种恭维的词在脑子里打转。
“三爷您长得帅,人又……又‘平易近人’,简直就是钻石王老五,我嘴上说不要心里其实早就暗恋三爷您许多年……”
他轻咦一声,旋即黑眸暗光浮动,也不知是信没信,满是兴味道:“是吗?暗恋我?呵,有趣!”
言罢他忽然推开我站了起来,对着底下那血肉模糊的男人冷然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现在想好要说的了吗?”
“我说,我说,求三爷饶命……”男人不停地磕着头,肝胆俱裂,鼻涕横流的祈求,哪有之前的硬气。
我早已汗湿的手心抹了一把额头,尽量缩小存在感。
墨衍锋眼神不知道瞥向了哪儿,眉头一簇,声音里满是嫌弃道:“霸王,别随便乱吃东西。”
话一说完,只见那藏獒立刻松开叼着的胳膊窜过来,嘴角的毛发沾满了血迹,冒着绿光的眼睛瞪过来,险些没让我尖叫出声。
墨衍锋接过保镖递来的盘子,放在地上,白皙的手指轻揉藏獒脑袋,赞赏道:“真乖。”
待看向地上那人时,柔和的语气瞬间消失,“你现在想说,我却又不想听了,来人,把他扔进霸王的笼子里。”
男人恶劣如同魔鬼的声音就这么轻飘飘地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他从包里摸出一支雪茄,朝我看过来,我一个激灵,慌忙拿出桌上的打火机给他点着。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举动,把雪茄放在唇上轻轻一吸,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做的矜贵优雅,鼻梁挺翘,嘴唇很薄。
陈姨说过,这样的男人最是凉薄,看到就要躲的远远的,可我倒霉的躲不开。
有保镖靠近,地上的人哀求着喊着不要,忽然爆发出惊人的潜力,手脚并用的爬过来,揪着我的裙摆,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哀求声。
“救我……求你救救我,我还有老婆孩子,求求您救救我……”他匍匐再我的脚下,蝼蚁一般渺小,满是惊惶的双眸里倒映着我同样弱小的脸。
我心里一痛,可却仓皇甩开他的手,朝墨衍锋身侧靠过去。
他求我救她。
我又求谁救我。
我跟眼前这人的处境没有半分不同,都是墨衍锋案板上的鱼肉。
保镖没有动,墨衍锋也没有发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他在求你,你想救他吗?”
语气温温柔柔,可我却知道这是一道送命题。即便我说,我想救他,墨衍锋仍旧不会留他。
我更是清楚的知道,墨衍锋发问了,如果我不能给出他满意的回答,我的下场会跟那个男人一样。
后背已经被汗湿,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断攥紧手指,长时间没等来回答,墨衍锋已是不耐,手在腰间一摸,那把瑞士军刀又出现在他手里,他握着我的手,把刀子塞到我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