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珩看向她,声音微哑:“过来。”
苏阮语犹豫。
他看她的目光太过炽热,烫地她心头发热。
她只要不傻,都能知道他对她,有别的心思……
薄景珩没再等待,伸手一拉,将人拉到了跟前。
温热的大掌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烫!
现在更烫了!
“怎么生病的?”薄景珩低声问她:“故意冲冷水澡的?”
苏阮语心下一惊,担心他知道她的计划,张口就想否认。
却听到他接着说,“老太太很担心你。”
说完,就见薄景珩走到床边按了护士铃。
一分钟后护士过来了,看见薄景珩有些吃惊。
薄景珩淡声道:“把苏小姐的药再拿一份过来。”
护士呆了呆:“珩少?”
薄景珩声音更淡了些:“我亲自喂苏小姐喝药,想必她能好得快一些。”
“我不要!”苏阮语想都不想直接就拒绝了。
薄景珩示意护士去拿,随后看着苏阮语,声音带着一丝命令:“去床上躺着。”
苏阮语知道自己拿他没办法,愤愤过去躺好。
薄景珩无声一笑:这是懒得装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四年前,他初入家中企业帝景集团。
各种内斗外斗,很累很烦躁。
有一天拉开办公室百叶窗,他看见了对面广场的少女。
她坐着画画。
身姿纤纤,宛如朝露。
他让秘书不要说话,他静静地看她。
她每天都来,风雨无阻。
他看了她两年,直到他收拾了那帮老东西爬上执行总裁之位。
他想下楼去和她说话,可她再没有出现过……
从头到尾,她不认识他!
没想到再次见面时,她却成了他那弟弟的“守房人”!
想到这,薄景珩眸色微暗。
入薄家,她只能成为他的人。
这时护士端着一个药盘进来,只是放下后就立即离开了。
薄景珩坐到病床边上,把那几颗药拿了放在碗里磨碎掉,再倒了温开水过去化开,那水顿时就变成淡黄。
“一定很苦。”他看着她。
苏阮语惊呆了。
他变态!
她不要喝这个!
薄景珩从从容容地拿勺子喂她:“喝。”
她扭过头。
薄景珩放下手里的勺子,微微一笑:“不喝也行,现在抽个血就能查出你血液里没有药物成分,你怎么和老太太交代?”
苏阮语瞪着他。
薄景珩手中勺子抵在她唇边。
良久,她终于启了唇。
小舌尖在银色勺子上轻舔,喝下那苦涩得要命的药。
薄景珩眸光微炽,继续喂她喝药,一直到一碗见底。
喝完,苏阮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苦的,她别着小脸靠在枕间。
小脸雪白,身子娇软。
薄景珩默默看了会儿,起身拍拍身上皱褶:“明天我会再过来喂你吃药。”
苏阮语羞愤:“我自己会吃。”
他弯腰,呼吸间靠近她的唇,温热的气息袭人,“别玩小孩子把戏!”
苏阮语把小脸别到另一侧。
她讨厌他!
他欺负小孩子。
薄景珩心情很好,没有继续为难她。
他离开的时候忽然又说:“你大可不必担心入族谱,总有人会挡着。”
苏阮语呆了一下,再看向薄景珩时他已经离开。
卧室里恢复了安静,方才的荒诞事情像是梦幻一般,可是她的舌尖还是苦的。
苏阮语垂了眸子,想着薄景珩的话。
片刻,她便猜到了那人是谁……
*
接下来几天薄景珩仍是来到医院,把药磨碎弄苦以后喂苏阮语喝下去。
每次喝完,苏阮语都苦得怀疑人生。
三天后她的身体大好,医生检查过后笑笑:“明早就能出院了。”
苏阮语靠在床头,微笑致谢。
医生看看落地窗边的薄景珩,不敢多留。
这一位每天都来,听说是给苏小姐灌药。
这事,全院上下守口如瓶不敢透露半分,薄家那里也只以为薄景珩另请了医生,苏阮语才好起来的。
主治医生离开,苏阮语准备装睡。
她怕薄景珩,她不想和他单独相处。
落地窗边,薄景珩轻轻拉开窗帘,声音很淡:“你有没有话和我说?”
苏阮语怔怔的。
薄景珩掉过头,静静地看她:“如果你想离开薄家,可以找我。”
她懂了。
他想要花钱养着她。
苏阮语略有些难堪:“我不需要。”
薄景珩的眸子深沉,他望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