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裳宫偏殿。
“皇后，后宫禁用私刑，你毁了沉央的脸，她心善，朕也没有深究，你还要如何？”
迎上男人沉怒的面容，耳边是他质问的话，顾朝颜只觉苦痛。
相比起周怀瑾对邬沉央的轻声安慰，他对她的态度，还真是天差地别！
“没有深究？周怀瑾，我也是女子！”
顾朝颜望着周怀瑾，试图从他的目光中找出曾经的爱恋，可惜只余冰寒。
他知道邬沉央是女子，知道容貌于她的重要，可是他是不是忘了，她也是个女子啊!
“这是你欠沉央的。顾朝颜，你若是下不了手，朕让人帮你！”周怀瑾的话冷血至极，听得顾朝颜如坠寒潭。
“周怀瑾！”顾朝颜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刚刚的话是他说出来的！
他还记得么？她顾朝颜才是他的妻子！
四目相对，一双寒凉，一双凄苦。
周怀瑾见顾朝颜如此，眼底闪过抹挣扎。
“皇上，这是怎么了？”
一道舒柔的女声响起，来人正是邬沉央。
顾朝颜闻声望去，瞧见她脸上的伤口，眼中闪过抹歉疚。
“沉央，你怎么出来了，太医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周怀瑾则是直接上前将人接了过来，按坐在怀中，好不体贴，看的顾朝颜一阵眼热。
以前，他们也是这般的……
“听奴才们说娘娘来了，便过来看看。”邬沉央说着，而后看向顾朝颜手中的匕首讶异道，“这是……”
“没什么，皇后自感亏心，毁了你的脸，如今过来不过是赔罪。”周怀瑾接过邬沉央的话，而后看向顾朝颜，眼中意味明确。
顾朝颜被瞧的心中一苦，周怀瑾就这般希望她毁了脸么？
“皇上，沉央不过奴婢出身，脸毁了便毁了，怎能叫皇后娘娘赔罪！”邬沉央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笑容浅淡，看的人心中怜惜。
“再说，皇后娘娘出身高贵，昨日许是臣妾那句话惹得娘娘不快，娘娘惩罚臣妾也是应该的，臣妾只是后悔，累的皇上这般担忧，还和皇后娘娘生了气。”
“说错话如何？朕护着你，便是你的话错了，那也是对！”周怀瑾冷着脸，薄唇吐出无情的字眼，犹如利刃戳进顾朝颜的心，“既然皇后自己动不了手，那朕便叫人帮你。”
上来的侍卫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顾朝颜的双臂，纵使她如何挣扎都没用。
眼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离脸颊越来越近，顾朝颜的眼中却只有周怀瑾。
她没有求饶，只是定定的看着周怀瑾遮挡住邬沉央的双眼，沉声安慰道：“沉央乖，别看，脏。”
那个字映入耳中，激的顾朝颜猛然闭上了眼，冰凉的刀刃划过脸颊，留下一阵刺痛。
她被扔在了地上，刀口从脸侧划至鼻梁，泛着血腥，吓人非常。
眼泪划过刀口，酸麻刺激。
“赔过罪了，皇后就回吧。”周怀瑾的声音复又响起，没有歉疚，没有心疼。
那一瞬间，顾朝颜只觉得一颗心霎时死寂。
顾朝颜慢悠悠的站起身，一句话说的平稳，却依旧难掩其中的发颤。
她没有抬手去碰脸上的伤，只是转过身看着周怀瑾的背影，发问道。
她不敢奢求以后，只能问一句从前。
“周怀瑾，你爱过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