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也有人抱着蛛卵出来了,但他们并没有将蛛卵还给雾蜘蛛,反倒是一脚踩了个稀巴烂,
然后看着雾蜘蛛发狂,将之虐杀。
这会能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魁梧男人肩上扛着一把刀,笑嘻嘻的站在被踩碎的蛛卵上。
距离太远,不知道在和同伴们说些什么。
九幽对于这等事情似乎格外的生气,脸色都变了。
只是他那个小不点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咬着牙,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戒备着什么似的。
“怎么了?”灵桑问道。
九幽摸了一把眼泪,低着头不说话。
灵桑大许是猜到了什么,开口道:“刚才雾蜘蛛可是差点杀了你,我们过来的时候还看见了好几具尸体。”
“是我们先闯入人家的地盘的。而且那雾蜘蛛都已经那样了,根本活不了,能不能将蛛卵孵出来都是疑问,再说我们也出来了。不是两全其美吗,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九幽嘀咕道。
灵桑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愿意放过它是你的仁慈,但有人不仁慈,也无可厚非。”
“灵姐姐。”九幽有些不满,他还以为灵桑能向着他说话。
“好了,走吧,如果刚才那雾蜘蛛杀了你,就算它带我出来了,我也极有可能杀了它。”灵桑道。
这么一说,九幽嘟着的嘴慢慢的变平了。他其实就是想到了自己。
因为雾蜘蛛的事情,九幽的情绪一直十分低落,话也不多了。
穿过雾泽便是荒芜涧。而荒芜涧才是真正进入域外灵山的契机。
荒芜涧是八荒之一,排名末位,传说这里是上古时期恶兽的乐园,恶兽的修炼与大多数生灵的修炼不太相同,他们的修炼极快吞噬天地灵气,而被吞噬掉的天地灵气无再生的可能。慢慢的,这里的灵气就变的十分稀薄。
后来,人族大能将这里的恶兽尽数诛杀,保护这铱華片地方的灵气不会消失殆尽。
历经十几万载,荒芜涧如今已没有强大的恶兽,多是一些小的,成群而伴的生灵。
荒芜涧毕竟是恶兽的居住地,这么多年来,恶气横生,并不适合寻常的种族生存。在加上雾泽的阻碍,寻常种族也进不来。
“你们,哪里来的?”嚣张的声音传来,灵桑侧目看去,是刚才踩在蛛卵上的那个魁梧男人。背着一把刀。
九幽并不喜欢这男人,那目光太过放肆,她便没有搭理。
帝曌一向都是这副样子,清清冷冷的。一个人族,还不配和他说话。
然而,男人不会就这么放弃,反而来了兴趣,凑到灵桑的身边问道:“小美人,叫什么名字啊?这荒芜涧可是很危险的,要不要哥哥照看照看你们?”
“不用。”灵桑道。
“你们三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一个……弱鸡。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恶兽咬死了。”
“弱鸡?你很强吗?”九幽挑衅的看着他,语气不善。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少爷可是林家大少,林奎!”
“很出名吗?不认识。”灵桑道。
九幽倒是一愣,伸手拉了拉灵桑的袖子道:“人族被六大家族统治,林家便是其中之一,林奎是林家这一代的翘楚。”
“很厉害吗?”灵桑问,九幽所说的那些她并不是很能听懂。
九幽看不惯林奎的作为,但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关于林奎的传闻有很多。于是点了点头。
林奎一听到九幽的说辞,倒是没有多少骄傲。
他自小修炼,天资卓越,骄傲是与生俱来。
人族被称为万物之灵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的寿命虽短暂,但在修行之上得天独厚,只要修行得当,增加几百年的寿命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八荒九州,四海三域。寿命最长的是人族的一个人。
林奎心想,这下应该不成问题了吧,于是离着灵桑又近了一些:“小美人,怎么样?交我这个朋友,稳赚不亏。”
“离她远点。”被当做隐形人的帝曌终于开了口,声音清冷。
也不怪林奎他们会如此忽视,帝曌那张脸是好看,在场的所有人都未曾见过那般好看的人,就是看着有点弱。至少身体看上去不似林奎那么的有力量。
林奎扫了他一眼压根就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小美人,考虑的怎么样。”
帝曌原不想和这些人见识,他到底是天族的天君,动手着实有些欺负人了,但这些人未免太大胆了一点,也是自找的。
一道风刃迎着林奎的面门而去,林奎反应也快,后退两步就躲开了。
“哟,想打架啊。”林奎将刀抗在肩膀上,他也没什么坏心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格外的嚣张了些。
“林奎,我劝你不要找死。”灵桑好心的劝道。
奈何这话听在林奎的耳朵里就是挑衅,他更想试一试了。
“来,既然如此,我们就过过招。”林奎看着帝曌道。
帝曌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蝼蚁:“走吧!”
这话是对灵桑说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他拉住了灵桑的手,没在搭理那些人。
这还是林奎第一次被人这么的忽视,怒从心起,不等他动手,站在他旁边的人就先暴起,一道灵力冲着帝曌而来。
帝曌动都未动,任由那灵力没入他的身体之中,连一道伤痕都未曾留下。
那人还要动手,林奎却拦住了他,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荒芜涧一片荒芜,居住在这里的生灵也不会主动的招惹别人,它们还算是聪明。能穿过雾泽来到这里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这一行便是一日,根据山海迷图的指引,明日初起就能看到域外灵山。至于能不能进去,还需另一番考量。
除了林奎一行人,灵桑它们看到的人越来越多,各族的都有,看来域外灵山的吸引力确实很大。
日初起,天边红霞迷蒙,一座山影若隐若现。
来此的生灵不计其数,现在都在看着那座山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炷香的时间,山影凝实了不少,骤然,山影像是被人从中间强行劈开似的,白光炸裂,有人自白光而出,踏着缥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