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渍干了,把伤口和衣服沾一起了。白姝儿本想把衣服从伤口上撕下来,可一动,更痛了。
衣服已经和血肉长在一起了。
这可怎么办啊?姝儿,你别害怕,娘这就叫人去找许大夫。聂氏在看到后,吓得花容失色,说着就要往外走。
明明害怕的人是她。
白姝儿反手拉住她:娘,这点小伤不用找大夫,你帮我拿一盏油灯和剪刀来。
聂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可想到女儿还痛着,也不敢耽搁,连忙去屋里拿了油灯和剪刀过来。
白姝儿用火折子点亮油灯后,把剪刀放在火焰上烤了一会儿,用剪刀去剪伤口周围的衣料,边剪还边笑着安慰聂氏:真没事儿,您别紧张。
尽管她这样说了,可聂氏还是紧张,但在看到女儿一只手剪的那么费劲时,她鼓起勇气伸出有些微颤的手指。
我来。
白姝儿看了她一眼,把剪刀递给了她。
聂氏把剪刀拿好后,停顿了好几秒,才小心翼翼的剪她伤口周围的衣料。
额头上布满了薄汗。
虽然紧张,但她凭借着超群的绣功还是成功把伤口上的衣料剪了下来。
剪完后,聂氏用热水为白姝儿清理伤口:姝儿,你怎么会懂这些?
白姝儿凝着她:我在医书上看的。
你要是喜欢看医书,回头娘多给你买几本送过来。聂氏并没有怀疑,声音停顿了下,又道,你爹爹最好面子,你今天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他。
白姝儿沉声:可他要杀我夫君,我总不能冷眼在一旁看着。
聂氏抬头朝她看过来:女婿给你下毒是不争的事实,你爹爹也是心疼你在乎你。我虽为正室,可却没为你爹爹生下儿子,他能待你这般好,也是念着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
只怕,经此一遭,你爹爹会对我们母女失望,由着偏房做大,骑到我们头上来。
白姝儿昏迷时,听谢妈妈说过。
在这里,偏房就是妾室,一般上都是被养在外面的,不和主家住在一起。
白鸿韬有两个妾,虽然出身都不好,可偏偏肚子争气,都为白家生下了一儿一女。仗着正房没有嫡子,都想被接回主家来住。为了这个,背地里没少使手段。
也难怪聂氏会有这样的担忧。
白姝儿沉思了片刻,一脸认真的开口:娘,就像您说的,爹好面子,是绝做不出宠妾灭妻之事的。我那两个姨娘再作妖,只要您坐在主母位置上,她们就翻不过您去。但是景明,往后是绝对不能再招惹了。
景明的名字,是回白府的路上,听兰告诉她的。
这名字,一看就是老穿越了。
提到景明,聂氏脸色也严肃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姝儿: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女婿吗?对他非打即骂,还总怪我和你爹给你找了个这么丑的夫婿。
从成亲到现在,你不光跟他分房睡,都不让他离你太近。
你这病了一回,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