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微寒,但京都却十分的热闹,来往的商人歇脚吃饭,小商贩四处走动叫卖。
然则,京华楼包厢中,却传来大骂声。
骂人的是一个贵公子哥儿,此时他身上满是酒气,屋子中更是酒瓶遍地,身边陪着的几个公子,也都已经醉醺醺的了。
此时,那公子手里拿着一壶酒,脚下踉跄,指着门外大骂:温桦算个什么东西!我呸!
好了,温兄。另一个公子哥儿难得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位说道,知道你跟温桦关系不好,可不管如何,那也是你的兄长。若是被圣上得知,又要罚你了。
圣上又如何?公子灌了一口酒,骂道,温桦算个什么东西,我,温琅,才是正儿八经的公爵嫡子。他不过是走了好运道罢了!若非是那个贱人!
公子温琅咬牙切齿的说:要不是那个该死的贱人,我依旧是公爵府上的世子。
梁文云在一旁的包间里面喝茶,听着那处传来的句句圣上不公,不由一笑。
殿下,你还笑呢!新月穿着一身的小厮装,满脸气的通红。
有什么好生气的?梁文云淡笑一声,此时她亦是女扮男装,端的是一个翩翩公子。
殿下。您听听,那边还骂着您呢!新月的声音刚落下,就听到温琅的大骂声。
什么狗屁的殿下,不就是个女人吗?就算是再怎么的聪明,也是一个女人!
温琅兄,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五公主的聪慧,可是人人
你们不知道吧!若非是那个贱人,突然跑进了我院子里,这一次,我可就是要尚公主的!就是五公主
殿下。新月捂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梁文云,我要跟他拼命,竟然敢算计到您的头上!
回来!梁文云轻喝一声,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去了,岂不是告诉所有人,这事情是真的?
那怎么办?新月顿时没了主意。
梁文云无奈的摇摇头,诽谤皇室,是什么罪名?
新月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现在就去找顺天府的人。
不必找了。梁文远轻笑一声,那位大人就在对面。
啊?
果真,就听到一声踹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刀剑脱鞘的争鸣。
竟然敢诽谤皇室,全部给我抓起来!
之后更是一阵吵吵闹闹的,哭饶声音遍地都是。闹得新月忍不住堵上了耳朵。
殿下,您怎么知道那位大人在对面的?等到安静了下来之后,新月才忍不住问。
顺天府的赵大人,平时最爱来这里饮酒了。梁文云将手中茶盏放下,走到了窗边。
新月也急忙凑过来,就见温琅一脸狼狈的被衙役拖着,不由的暗自啐了一口,活该!
而,那温琅向来是个坐不住的,受了这等的委屈,自然要找人发泄出来。
梁文云没有继续说。
上辈子,跟温琅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温琅的性子,她早就知道了。
狂妄自大。
若是后来,被她磨炼过了,还有着几分的定性。
可现如今,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然是敢辱骂皇室的。
为了今日的一出戏,她可是特意将那位姨娘的心爱之物,扔进了温琅的房中。
借着温琅喝了药,耍酒疯,与自己父亲的姨娘拉拉扯扯,在梁昌那里给他上眼药。
梁昌一向就是痛恨这种事情了。
昔年,梁昌之所以会在宫中过的那么辛苦,就是因为那个宠妃,而那位宠妃故意勾引梁昌,让先皇废了梁昌的位。
果然,如同梁文云所想那般,梁昌一句德不配位,直接褫夺了温琅的世子之位。
之后,她又借着王全公公的嘴,将老夫人养在身下的大公子说出来。
果真,梁昌将温桦夸奖了一番,更是让人不要堕了他祖父的风采。
温琅与温桦不对付,心中的苦闷又会多上几分。
最后,则是鲁国公家的世子。
这位向来跟温琅不对付,梁文云只需要略施小计,让他知道温琅没了世子之位。
他自然会上门挑衅温琅。
鲁国公世子的一番羞辱,让温琅爆发了。
梁文云趁机下猛药,让人引导温琅来这里喝酒,便连诽谤皇室,也是有人引导出来的。
到了这里,梁文云可谓是费尽了心力。
这位赵大人,她也派人查过了,每日午时休息,总爱来此处喝上一杯酒。
这一步步,全部都是经过巧妙的算计。
便是亏了一步,接下来,都是不成立的。
好在,今日总算是将人送进了顺天府的监狱里。
她也知道,关不了多长时间,不过,只是让人进去关照一番温琅,也不是没有问题的。
温琅的叫骂声,早就已经没了。
新月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梁文云,一脸的佩服。
殿下,您真是太厉害了。
抓贼啊!抓贼啊!
楼下,传来一声声的喊叫,却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正追着一个少年,边追,边喊。
那少年脸上脏兮兮的,手中拿着一个荷包,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梁文云回过神来,手中石子轻轻弹出,正中了那少年的腿窝。
随后,就见一个穿着武服的少年,一个飞身,就将人制服。
好功夫。梁文云不由赞叹了一声。
而少年却抬头看向梁文云,露出一双可爱的小虎牙,多谢这位兄台出手相助。
小事儿耳。
梁文云觉得这个少年有些奇怪,盯着自己的眼神,未免有些过于炽热了吧!
原本想要离开窗边的,可下面又响起了一个声音,让梁文云停住了脚。
赵兄弟,呼呼,总算是追上你了。另一个少年在身后响起。
表哥?梁文云瞪大了眼睛,此人正是丞相之孙,梁文云的表哥谢泰和。
谢泰和闻言,抬头望去,看到了一身男装的梁文云,顿时瞪大眼睛,:表表表
表哥,表弟这厢有礼了。梁文云咬牙切齿的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