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驰而过,溅起一地的泥水。
赵允承抚着秦臻滚烫的额头,朝赵明道:“进城后去最近的医馆!”
“是!”赵明应了声,又抽了马一鞭子。
马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
医馆。
等马车停在了医馆前,天早已大亮。
赵明手忙脚乱地掀开车帘,赵允承抱着秦臻立刻冲进来医馆。
京城的人都识得赵允承,见他来了,医馆大夫杨忠忙跑了来:“太傅大人,这是……”
赵允承将秦臻轻放在榻上,语气冷厉:“快看看她!”
杨忠闻言,立刻坐了下来,将绢子扑在覆在秦臻手腕上,认真的把脉。
一旁的两个学徒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了赵允承,只是互相看了一眼。
都说赵太傅饱读诗书,温文尔雅,今日见了,饱读诗书也许是真的,但温文尔雅就有待考究了。
过了一会儿,杨忠的手像是被针扎一般弹开,他站了起来,额头竟多了层汗:“大人,这位姑娘她……”
赵允承向来不喜急性子的人,此刻他却更厌恶杨忠这般慢慢吞吞的模样。
“说。”
不过一个字,却冰冷的让杨忠浑身一颤。
“回大人,姑娘先前服用了慢性毒药,现在毒入五脏六腑,恐怕……”杨忠看着赵允承越渐阴翳的眸子,硬着头皮道,“时日不多了。”
赵允承瞳眸一震,心底狠狠地被敲了一下一般颤疼。
她服用慢性毒药!?
然而他也顾不得其中缘由,只问:“有何法子解毒?”
既是毒,总有解药。
杨忠细想了想,才回道:“老朽曾听闻生于北疆的‘玉虫草’可解这血毒,只是药草难得,况以姑娘现在的情况,以人参吊着也只能撑两月时间。”
北疆千里之遥,就算花一月时间能到,但玉虫草也难得。
赵允承看着面色痛苦的秦臻,心如刀割。
他怎能忍心看她受折磨,又怎们忍心看她就这么离开。
他也不愿意!
纵有一丝希望,他也不能放弃。
赵允承正要让杨忠开几副药,赵明突然走上前道:“少爷,因伤卸任的赵奕将军曾经不是赠您几株‘玉虫草’吗?可您觉太贵重就没有收。”
赵允承闻言,眼眸一亮。
他怎么忘了,曾经赵奕驻军北疆,手里自然是有那草药的。
他有些懊恼地握了握拳,当初他推辞的东西如今竟成了秦臻的救命之物!
“咱们去临安寻赵将军,一来可以救秦臻公主,二来还能请回七公主啊。”
赵明头一遭觉得自己这么聪明,但此刻他也不敢露出太得意的表情,毕竟秦臻还命悬一线呢。
赵允承也觉这是个好办法,临安离京城不过六七天路途,若是快些,五天左右就可以到了。
他立刻吩咐杨忠去准备人参丸,又让赵明准备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和一床被褥放在马车上。
刚入辰时,马车再一次飞驰出了西城门。
路过陈大娘家时,赵明特意转头看了眼,竟发现陈大娘和陈箓都站在门外。
当看到马车飞奔而过,陈大娘脸上划过一丝惊喜,但更多的是担忧。
见那马车越来越远,陈箓不安地问道:“秦臻姐姐不会有事吧?”
陈大娘双手合十地看着天,也是满心的关切。
“秦臻是好人,老天爷不会这么不长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