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念绾冷声回答着，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话会对墨斯寒造成多大的伤害。
墨斯寒看着她，眼神深邃，妄想从她身上找回以前的她，哪怕不是凡世中爱着他的小天师，也该是那个救他于危难，从不在意他魔族身份的人。
可偏偏，他只能从她眼中寻到一片冰寒。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掏空，墨斯寒骤然松开手，长鞭掉落在地。
“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他沉声问着。
“永远不会。”姜念绾冷漠的收回长鞭，给着他答案。
墨斯寒心尖一阵刺痛，看着姜念绾目光中也蒙上了层层的晦暗。
“姜念绾……”
墨斯寒看着姜念绾嘴角陡然落下的笑，目光一片苦涩。
“别这样看我……”他的声音微哑，像是在忍受什么酷刑。
“滚开南隅，别来脏我的眼。”姜念绾冷声说着，路过他便要进入凤族。
可墨斯寒却是伸手拦住了她，哑声道：“你当真不爱我了么？”
“……”闻言，姜念绾心口一滞。
她转头看着墨斯寒迎着他满眼的悲鸣，心中一片冰冷。
爱？
他怎么还有脸来问她是不是真的不爱他了？！
仅凭他做的那些事，她没有睁开眼直接杀了他，便已经是思虑了六界平衡之后才忍下的！
现在，他跑到她面前，来问她这种问题……还当真是可笑也荒唐！
“墨斯寒，身为魔尊，有些事既然做了便要能承担。”
姜念绾意有所指，墨斯寒听得明白，可他依旧攥着姜念绾的手腕，哑声道：“我以为她是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闻言，姜念绾猛然甩开他的手，气极反笑。
果然，墨斯寒和晏溪还真是一丘之貉，连说的话都一样！
“你的意思是，天师府满门被灭，孩子未出生便被你拿走布阵，你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错事都是我的错了？”姜念绾反问着，嘴角噙着的笑带着几分薄凉讥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墨斯寒哑然辩解着，却有些无力。
深吸一口气，姜念绾平复下翻涌的心绪，沉声道：“你今日来到底所为何事？”
“我只是来找你，姜念绾，我……”
“可我不想见你。”姜念绾打断了墨斯寒的话，眼中满是杀意。
“凡世历劫，于仙来说不过一场梦，醒了便该忘了，可是墨斯寒，是你将这一场梦变成了噩梦，让我蚀骨难忘！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说想见我？！”
姜念绾冷声驳斥着，看着他的目光渐渐暗淡，心中爽快却也有些刺痛。
“你当真这般恨我？”墨斯寒哑声问着，眼眸低垂。
“是。”姜念绾回答的坚定，然后抬步便走。
天地归于寂静，墨斯寒抬起头看着姜念绾的背影，眼中一片深邃。
原来她恨他。
可是他爱她啊，爱了千年，只不过他认错了人而已，为何就要判他死刑呢？
墨斯寒紧攥着手，眼中充斥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天界。
虞尘通过水镜看着墨斯寒和姜念绾之间的波涛汹涌，眼中一片意味不明。
“帝君，司命来了。”
天兵侍卫禀报后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身着青衣，面容清俊的男子。
“司命见过帝君。”司命拱手行礼后站在虞尘身后，看着显现着墨斯寒身影的水镜，眼中闪过抹什么。
“人界命数由你而定，姜念绾这一世不该是那般的。”
“帝君，姜念绾殿下乃是凤族，身具仙格，便是历劫命数也轮不到小仙安排，一切皆是天命，帝君该是明白的。”
闻言，虞尘默了瞬，挥袖间水镜散去，他转头看向司命道：“天命，就一定不可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