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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就这样关门了?那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维护她?”宁静勾唇。

“不是。”陆知礼说道,“你看到她会不高兴,那就不要看了。”

他对孩子这种东西没有太大的感觉。他是骨子里都透着冷漠的人,仅有的那一点感情全都堆积在了宁静身上。

只是那个孩子有着两人共同的血脉,失去总是令人难过的。尤其一想到宁昊说,因为当初的事情导致宁静的身体再也不能有孕,陆知礼就觉得心痛到难以呼吸。

冰冷的楼梯间,就只有她一个人。因为没有人救她,血就一直流一直流……

陆知礼本以为那是一个意外,却原来是人为。

“我看到你也会不高兴,也没见你主动消失啊。”宁静这话并没有什么情绪。她退后一步,离开陆知礼的怀抱。

床上以外的地方,她不想和陆知礼有任何接触。

陆知礼怀中猝然一空,抿了抿唇,放下手臂:“饿了吗?我去做饭。”

“好啊。”宁静自然的在沙发上坐下,自在的像是在自己家。

她双腿曲起踩在沙发上,身形纤细削瘦,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陆知礼想要走过去安慰她几句,但是发现自己对于“安慰”这件事实在不擅长,只好泄气的走向厨房。

他做的全部都是宁静最爱的饭菜。

宁静像是对此毫无察觉,她胃口不好,简单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送我回去吧。”

陆知礼顿了一下,放下碗筷:“好。”

他没有开口挽留宁静。

回家的路上,宁静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她像是累极了,脑袋靠在车窗上,视线看着窗外的夜景,瞳孔却模糊着没有焦点。

车子停在宁静家门口。

“当初……”陆知礼还是出声。

“你当初说的话挺难听的,我也没那么死缠烂打。都分手了还告诉你有孩子,倒像是我橘右京想用孩子来要挟你了。反正我家有钱,也不是养不起孩子。”宁静回答。

“我指的是,陈韵如。”陆知礼道,“她该进监狱。”

宁静模糊的笑了笑:“我那会儿可天真呢。”

前脚失去陆知礼,后脚失去孩子,巨大的伤痛彻底将她击倒。她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报复陈韵如?

说到底,宁静还是被宁昊保护得太好,经历的社会阴暗面远远不够。所以当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像小兽一样躲起来,暗自舔砥伤口,静静的等待伤口愈合——或者更加溃烂。

至于报复陈韵如——那是如今已经足够坚强的宁静才会做的事。

解开安全带,宁静下车,头也不回的进了别墅。陆知礼静静的坐在车里看了她很久,才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是我。”

“对,你们先把人带过去,我随后就来。”

“人活着就行,别的,随你们用什么方式。”

他的侧脸在路灯的照射下,犹如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连眼底都是凶狠且冷厉的温度。

他的阿宁太善良了。

说着报复,也不过如此而已。

但陆知礼觉得自己呲牙必报,怎么可能如初轻易就将这事翻过去?

他的阿宁当初躺在冰冷的楼梯口时,是怎样的心情呢?真实的感受着肚子里细微的生命逐渐的消逝,温热的鲜血流了一地,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染红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陆知礼问不出口。

但是没关系,这种感觉,他可以让陈韵如也感受一次。

深夜,大部分的人类都已经进入睡眠,但是城市里,总还有某些行业在热闹喧嚣着。

陆知礼将车停在一家会所门口,刚解开安全带,就有门童过来为他开门。

陆知礼将车钥匙随手扔给他泊车,抬脚走进会所。

“哟,你可来了。”趴在会所前台的男子懒洋洋的直起身子,漂亮的丹凤眼扫了陆知礼一眼,“真是大忙人啊,自从你回国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一打电话就是让我做事,可烦!”

“辛苦。”陆知礼的道谢没有太多情绪。

“跟我来。”男子也不和他废话,转身带着陆知礼进了电梯。

会所的四楼是私人空间。男子踏出电梯,带着陆知礼进了一个宽敞的私人包厢,按下内线:“把人带过来吧。”

陆知礼径自在沙发坐下,约莫两三分钟,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被打开,两名男子制着陈韵如的肩膀,将她带进来。

陈韵如本来在拼命挣扎,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坐在沙发上的陆知礼的视线,瞬间瞳孔睁大,嘴里“唔唔”两声,可惜被胶带贴了嘴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陆知礼也不耐烦听她说话。

“没绑错吧?”男子扭头问陆知礼。

“是她。”陆知礼颔首。

“你想怎么做?”男子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记得,你在非洲有一些产业?”陆知礼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

“哟,这人是和你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啊,一个女人,也值得你下这么造作的手?”男子有些诧异。

陆知礼这人虽然和善良沾不上边,但由于他生来就有点自傲,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别提惹他生气了。大多时候陆知礼看惹自己生气的人都像是在看跳梁小丑。

两人于国外结识,一起狼狈为奸……咳咳,是良好合作。这么多年,男子还从未见过,陆知礼对女人下手。

他在非洲的那些产业,对女人可太不友好了。男子自认自己还是很善良,一般欠他钱的女人,他也只是留在国内帮他“打工”,很少送出国。

“不过在此之前。”陆知礼偏了偏头,视线落在陈韵如身上,沉吟两秒,站起身,走到陈韵如面前,蹲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陈韵如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渴求。

“你当时是用的哪一只手推的阿宁?”陆知礼问道,“不对,应该是两只手吧,毕竟你一向自诩柔弱,一只手可能力气不太够。”

他伸手,握住陈韵如被绑在身后的双手。

真是柔弱的一双手啊。

陆知礼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

清脆的“咔嚓”一声,陈韵如的瞳孔睁大,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双手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弧度垂下来。

可她被捂住了嘴巴,连呻·吟都做不到。

“杀人偿命。”陆知礼注视着陈韵如,“不过我们毕竟有从小认识的情分在,我不要你的命。”

“把她送去非洲之前,先让她怀孕一次。”陆知礼站起身,取了一块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手,“怀孕,然后流产,然后送去非洲,记清楚流程了吗?”

“记……记清楚了。”两名下属有点畏怯的回答。

“嗯,带她下去吧,我不想再看到她。”陆知礼说,“手别给她治了,反正她只需要躺着就行,这双手她后半辈子也用不上。”

“好……好的。”

陈韵如被人拖走,直到门关上的那一秒,她的视线都还没有从陆知礼身上移开。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竹马,居然会是这么恐怖的存在。若是她早知道……早知道的话……

解决了陈韵如,可是好像也并没有高兴一点。

陆知礼的表情依旧不太好看。

男子很有眼色,提了新的话题:“说起来,你回国不就是为了你心中那抹白月光吗?最近进展怎么样?”

提起宁静,陆知礼的表情果然软化了许多。他微微侧着脑袋,将衣领往下一拉,露出还鲜红着的指甲划痕:“喏,就是这样。”

“啧啧啧,没看出啊你居然这么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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