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吓的一哆嗦,不敢反抗,只能硬着头皮再去打捞。
萧景程不傻,他当然知道一个月都捞不到意味着什么。
可他偏偏不愿承认,偏执的认为,苏安夏一定在什么地方藏着。
他甚至有点不在乎苏安夏究竟做了什么…
只要,她平安回来。
萧景程愁上心头,又上眉头,心脏闷闷的痛。
桌面上的摆设也开始杂乱无章起来。
他的刻板和冷静,似乎在苏安夏身前全部消失殆尽,满心的情感,此刻只在她一个人身上。
萧景程像失了魂,呆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叶子柔进来了,端着一杯热茶,放在萧景程面前。
“景程,苏安夏和小树还是没消息吗?”
萧景程烦躁的捏了捏鼻梁,“没有。”
叶子柔故作声音颤抖,双手从后面搭在了萧景程的肩膀。
“你哥去了,现在连小树也走了,未来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凄凄楚楚,颤颤巍巍。
叶子柔娇弱的附在萧景程背上,掉起泪来。
萧景程感受到她的靠近,眉头紧蹙起来。
他只有过苏安夏一个女人,对于别人的触碰,打心眼里膈应。
“你也不必太难过,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
叶子柔抽抽搭搭,“你不必安慰我,我的小树,怕是已经在天堂见到爸爸了。我的生活还得继续,景程,从今往后,这世界上我就剩你一个亲近的人了…”
顺势,叶子柔将头也埋在他的后背。
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萧景程心里想的明白,叶子柔失去了丈夫,现在又坚信儿子去世,现在,这是在向他投怀送抱。
他心里一阵嫌弃,看在去世的哥哥面子,推开她的时候,尽量控制住力气。
“我说过,她们还活着,叶子柔,你就那么盼望自己的儿子死?”
叶子柔有些安耐不住心情,心急了一些。
“景程,整整一个月了,活人也该喂了鱼了,你怎么就是不愿意接受?”
“何况,死的还是那么不堪的女人…”
萧景程一直在控制心情,却被叶子柔这句侮辱苏安夏的话激怒。
“叶子柔,你的一切,我大可不必插手,毕竟我亏欠的是我哥,不是你。苏安夏不管做了什么,都是我妻子,你若侮辱她,我不会客气。”
萧景程还是向着她啊。
叶子柔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做了这么多,萧景程倒是丝毫没有改变。
好啊,那就帮他揭伤疤。
她就不信,哪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老婆出轨。
叶子柔的眸色一凉,透着阴狠。
“对不起,对不起,景程,是我说错了话,失去小树,我的心情难以平复……你也有孩子,你一定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吧。”
失去孩子?
萧景程心里一阵酸楚,想到那晚,向他伸出手眼神晶亮的淼淼。
心里沉沉的,像堵着一块石头一样。
这个女孩,不是他亲生的……是苏安夏和大哥的女儿。
所以他处处躲避,不肯尽半分为人父亲的爱和关心,因为,他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
“说实话,我真羡慕安夏,有你这样爱着她,包容她的一切的丈夫,甚至淼淼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也不介意。”
萧景程拳头握了握,压下胸中的一口气。
“我不记得有这回事,请你离开。”
叶子柔还是不动,不死心的盯着他,“萧景程,你忘了吗?当年你见到亲子鉴定的那一刻,那种痛,忘了吗?”
这不用她提醒!
“出去!”
萧景程越来越烦躁,站在落地窗前,眼底是阵阵怒火。
叶子柔绕在他前面,“景程,你还不懂吗?苏安夏根本不爱你,她背叛你,伤害你,生下你哥哥的女儿却指责你不善待孩子,她死有余辜!以后,我来陪着你……景程,不要抗拒我好吗?”
说着,她竟不知死活的踮起了脚,妄图在他唇角留下一抹印记。
萧景程下意识的推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请你自重!”
叶子柔沉着脸,一个踉跄撞到了办公桌的边界。
太痛了。
可心里更痛!
他越是维护她,叶子柔越是发疯了的嫉妒。
“苏安夏就该跟她女儿一样去喂狗!掉进海里算便宜她了!她害我夫死子散,现在又害你我起争执,她该死!”
叶子柔的表情可怖,无论是今天的言语还是行为,都和平时的温婉可人,大相径庭。
尤其这表情,让人不禁后脊背发冷。
叶子柔哭的厉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口误,忙假装崩溃后道歉。
“景程,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失去小树,我真的太痛苦了。”
萧景程看着她的表演半信半疑,冷声说道,“出去,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心里面,怀疑起她反常的举动。
她,真的只是痛苦于失去儿子才失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