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姜萱不敢置信的看着卫恒，怒声叫道。

而卫恒闻声却是勾了勾唇道：“皇后可满意？”

姜萱看着他，一口气憋在胸口，发也不是，咽也不是，良久，才化成了一声轻呵：“你满意就好。”

说罢，起身大步离开。

卫恒坐在原地，看着姜萱的眼中，是化不开的浓雾。

姜萱，朕该拿你如何是好？

御书房。

“皇上，皇贵妃娘娘求见。”

太监看着正在批阅奏折的卫恒，开口奏道。

卫恒闻言连笔都没有停住，冷声道：“不见。”

“皇贵妃娘娘是同皇后娘娘一同来的，皇后娘娘已经将人带进来了。”太监接着说道。

而卫恒听到姜萱时，手猛的一顿，一粒朱红就滞留在了奏折上，留下一抹印记。

“你刚刚说皇后？”卫恒眯了眯眼，沉声道。

太监闻言连忙跪在地上道：“是，皇后娘娘此时正带着思辰公子在书室写书，皇贵妃娘娘在门外候着。”

“让皇贵妃回去吧，朕去瞧瞧皇后。”卫恒起身揽了揽衣袖，转身朝着书室的方向而去。

而太监走出门，看着神色难看的邬沉央，心内叹了口气。

“娘娘，皇上的话，您也听见了，还是先回去吧。”

邬沉央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勾起抹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太监见她如此，不得不劝慰了声：“娘娘，奴才多句嘴，您也别气。这后宫啊，现如今是就您和皇后娘娘两位，可这以后，难免人会多起来，你若是这般将宠爱放在心上，以后怕是有的委屈受了，不如看开些。”

邬沉央点了点头，道了谢，转身离去。

书室。

卫恒站在门口，看着怀抱着思辰小声说书的姜萱，恍若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他还是卫国留在姜国的质子，无人管问，每日只是耗在太学院，听着姜国太傅给姜国皇子讲着课。

那时候，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而姜萱也不过比如今的思辰大不了多少。

他见她第一面时，她便是这般待在姜国太子的怀中，昏昏欲睡。

而他后来得以同姜国皇子一般学书，也是因为姜萱。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他卫恒在姜国的一切，似乎都与姜萱有关。

遇到她之前，他的生活便是质子府那一方土地，以及每年一封从卫国传来的不知被姜国人翻阅多少遍的书信。

而遇到她之后，他的世界恍若有了光。

第一次爬树，第一次偷溜出宫，第一次吃街上叫卖的吃食，第一次……

好多好多……

卫恒想着，嘴角浮上一抹笑意，那时候的他们，当真关系甚好。

甚至他还想着说，等到他回到卫国，定然要将姜萱娶回来，带她走遍卫国的风光。

可是……一切都变了，在卫国覆灭的那天……

卫恒脸上的笑淡了淡，也惊动了看书入迷的姜萱。

那抹恬淡平静从她的身上褪去，转而化成了冷漠与疏远。

卫恒看着她抱着思辰站起身，一如当初姜国太子发现他时一般。

“姜萱，想出宫么？”卫恒不知为何突然出手拽住了姜萱，看着她问出了这么句话。

姜萱有些怔愣，看着卫恒的眼中满是探寻，而后便挣脱了他的手道，“不想。”

卫恒闻言眼中的光寂灭了一瞬，而后便回归了以往的冷然。

他不再询问，而是命令：“明日，朕带你出宫，带着思辰一起。”

而后便转身离去，姜萱蹙眉看着他，心中却是在琢磨，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出宫么……

姜萱恍惚了一下，好像，她有很久没有出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