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不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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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顿时乱成一团,再繁茂的家族,败落只要瞬间。

“袭月,快去求姑爷……”江母撕心裂肺哭喊着。

北镇抚司的诏狱,进去就再难出来!

锦衣卫们绕过江袭月,凶狠利落的将江府上下绑起来押走。

混乱中,江袭月冲到宫晟轩面前,颤声问道:“是你做的吗?是不是你?我在江府安安分分待着……”

一日一日的熬着……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宫晟轩嗤笑,残酷开口:“放心吧,就是株连九族,也不会有你。”

江袭月抖得更厉害了,这么大阵仗,她爹是真的摊上事了!

“别的地方灾民喝的粥和清水差不多,而我爹管辖的地方,可以做到粥插筷子不倒,毛巾裹粥不渗出水!为了让灾民吃饱,我爹将家里的田地、铺子,还有我娘的嫁妆都变卖了!这样的官,怎么可能会贪墨粮款?”

“江大人真是高风亮节,大义凛然。”

江袭月眼眸亮了亮,就听到宫晟轩话头一转,“可这些与本座有什么关系?本座只是奉旨拿人。”

她倏地跪下,不住哀求道:“晟轩,求求你了,我爹娘年纪大了,受不了诏狱的!”

宫晟轩无动于衷,高高在上的讥讽道:“你不是要嫁给那个下等人吗?夫君重阳之灵位……江袭月,你以什么身份求我?”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我这去把那个牌位烧了……”

有了宫晟轩的的吩咐,江家人在诏狱并没有吃什么苦头。

然而半个月后,等来的判决结果却是——江氏父子二人秋后问斩,江母流放边疆。

江袭月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肝胆俱裂!

“为什么会这样?!”

宫晟轩淡淡道:“陛下震怒,责令严惩不贷。没有株连你江家九族,已是龙恩浩荡。”

“可我爹有什么错?明明没有贪墨……”

“因为他无能,导致士兵和灾民伤亡。无能之人,为何不能斩?”

江袭月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她爹管辖的灾民能吃饱,引得别处灾民纷纷涌来,引发了暴.乱,这也怪罪她爹?

倾家荡产赈灾,怎么还成了错?

江袭月不甘,不服,不信,到处去求江父的同僚。

世态炎凉,那些看着她长大的世家叔伯们,雪中送炭的一个也没有,要么避之唯恐不及,要么“好心”劝她,安心跟着宫大人。

酒楼。

一个锦衣卫千户拉着江袭月入座,眼里闪过不怀好意。

这罪臣之女憔悴枯瘦,丑得像鬼,为何钟夫人会觉得是威胁呢?

他将一碗酒塞到江袭月手里,“喝!你喝几杯,就能让在座几位大人给你爹说情!”

江袭月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小口小口喝着。

千户嫌她喝得慢,猛地托住碗底,将酒全都灌入她嘴里,差点没给呛死。

江袭月克制不住地咳出血,她没有停顿,而是将血合着酒一起狠狠咽下去。

顿时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体内四处拉扯,将本就破败如筛子的身体给撕裂,绞碎!

一碗接一碗,面前围了一群人,不断传来叫好声。

江袭月木然的喝着,身体已经没了知觉,仿佛不是自己的。

桌上的空碗越垒越高,多一个碗,多一丝希望……

千户忽的恶意开口:“其实,不用活在斩首的恐惧中,就此解脱,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江袭月一愣,就听到他继续说道:“诏狱刚传来消息,你父亲突发恶疾,不治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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