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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霆琛徐思琼最新章节阅读《琼琼难再》第2章

分类:感恩时间:2023-12-09 13:11:01关键词:琼琼难再,风屿岁岁,沈霆琛徐思琼

琼琼难再

《琼琼难再》 章节介绍

风屿岁岁得力之作《琼琼难再》故事性很强,能够将读者带入其中。看过沈霆琛徐思琼经历之后欲罢不能,很想直接看到大结局,下面是《琼琼难再》第2章内容:噩梦再现6灯光华丽璀璨的大厅里,韩潇潇在豪门贵族间如鱼得水。她身上穿的,就是沈霆琛昨天买的礼服系......

《琼琼难再》 第二章在线试读

噩梦再现

6

灯光华丽璀璨的大厅里,韩潇潇在豪门贵族间如鱼得水。

她身上穿的,就是沈霆琛昨天买的礼服系列里最贵、最凝聚了我的心血的一件。

怪不得男人昨天豪掷八千万时爽快又极具压迫性。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未婚妻买个高兴啊。

远远地,韩潇潇先一步认出了沈霆琛。

「霆琛!」甜甜的女声响彻大厅。

她这两个字,纷杂的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钢琴和小提琴的音乐声还在人群中流动。

人群的目光不断朝我和沈霆琛这儿涌来,夹杂着的,还有质疑的眼神。

韩潇潇直接站在了沈霆琛的身侧,似乎是在宣示主权。

女人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我一通后,冷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言下之意明显,像我这样没有背景,也算不上社会名流的人是不配出现在这里的。

我扯了扯唇角,尽量平和道:「邀请函。」

尽管已经尽量平复心情,仍旧是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那年的记忆又开始在脑中翻涌。

沈霆琛注意到了我的异状,皱眉不语,但很快又把目光移开。

韩潇潇嘴角扬了扬,眼角眉梢里尽是得意:「那徐小姐可要好好享受今晚啊。」

「好好享受」这两字被咬得很重,眼前的这张面孔和多年前的居高临下渐渐重合了。

猛地,手脚便冰凉起来,就连呼吸也不顺畅了。

还没等我完全平静下来,下一秒就被一个大力拉地几乎就要摔倒。

「小琛啊,不三不四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带进来?」

又是熟悉的声音,让我仿佛被丢进冰窖。

抬头果然对上了那双毒如蛇蝎的眸子,是沈母。

「你这样,潇潇可要伤心了奥。」

一句话,既是说笑也是提醒。

7

周围的目光越聚越多,几乎要把我烧起来。

即便是知道韩潇潇的真面目,可她的身份众人皆知,的确特殊。

我没证据,自然不好立即发作起来。

如沈母这句,韩潇潇是沈家钦定的未婚妻。

那沈霆琛身侧的这个位置,我占着,的确没理。

「抱歉。」我朝韩潇潇微微颔首,随即转身打算逃离这个目光中心的是非之地。

刚离开两步,便听见了身后的玻璃碎裂声。

随之响起的是沈霆琛低气压的两句。

「不要指挥我做事,母亲。」

「明白了吗?」

我心惊了一下,脚步一顿。

心中不免暗暗腹诽:【难道说,沈霆琛已经知道什么了?】

整个大厅现在连音乐声都停了下来,气压低了又低,只有韩潇潇小声又甜蜜的撒娇隐匿在其中。

我没敢回头,快步往洗手间里去了。

身侧似乎有人影闪过,急匆匆的,等抬头再想寻找时,已经无影无踪了。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细细端详了起来。

这张脸和五年前已经相差太远。

尽管当初和沈霆琛在一起时有目的有算计,但面上仍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可现在,就算是装也装不出来了。

忽地,身后的一扇门被从里面打开,重重摔在墙上。

镜子里面映出来的不是身着华丽的贵妇,而是沈霆琛的小叔——沈昊天。

说是小叔,不过比沈霆琛只大上了三四岁。

可这人,不是风度翩翩的君子,而是十足的混蛋恶魔。

我瞬间清醒过来,想起了刚刚门口闪过的人影。

难怪,今天韩潇潇那么得意,眼里尽是欢喜,原来是留有后手。

我慌忙往洗手间门口冲去,被男人先一步按住了,将门反锁起来。

「穷货,竟然又见面了!」男人眼里闪烁着让人恶心的惊喜。

「穷货」,一个借由名字而起的恶心外号穿越五年又响起在了耳边。

我不想回应他,狠狠咬着唇思考出逃的方向。

「怎么?忘了我了?」

男人勾起的唇角里尽是玩味,隔着老远,我都闻到了他嘴里的腥臭味。

沈昊天的脚步越来越近,就快要把我逼到墙角。

我浑身发冷,抖落筛糠,自保的心理让我不得不低头开始乞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男人却更加兴奋起来,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

「真是标致的美人啊,今晚兄弟们有的爽了。」

我努力别开被捏得生疼的脸脸,眼泪不争气地流下。

沈昊天一只手紧紧攥着我后脑勺的头发,一只手开始粗鲁地解着皮带。

「我要报警,你这是猥亵!」我尽力地嘶吼,想要用声音引起门外的注意。

「给你脸了是不是?烂货!当年的事情没给够你教训是不是?

「提什么警察!呵,你去报警啊,你看有没有人管你!」

男人嘴里骂着,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

头发被拽得更紧,头皮越来越疼,可我还是死死地盯着他解皮带的动作。

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不愿再想,但现如今,我一定能有能力拯救自己。

果然,瞧见沈昊天外裤落地的一瞬间,我抄起洗手池上的烛台,狠狠砸向了男人的脑袋。

趁他被砸得发懵,我冲到洗手间门口开锁。

沈昊天反应地很快,立刻转过身想要把我抓回来。

可因为裤子就像脚链限制住了他的行动,最终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后,晕死了过去。

世界终于重归静寂。

我脑子混乱了起来,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慌慌忙忙扔了烛台站起身来。

我颤抖着打开了门,却没想到,直接撞进了别人怀里,捂住嘴,拉到一边。

8

没等我抬头看清来人的脸,那人直接脱下外套围住了我。

大概是心中还是惊慌地厉害,我下意识拽紧外套,这才注意到衣服被撕扯地已经豁了一个口子。

抬眸,竟然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沈宴。

男人比我高出许多,我抬头却也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只知道他盯着洗手间内望。

「我带你走。」

说罢,男人便搂着我快步往门口走去。

沈宴是沈霆琛爷爷认的义子。

男人不似沈霆琛的好玩活泼,为人温和谦逊,深受老爷子喜爱。

在国外读书那两年,他帮了我不少忙。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许多客套的寒暄,最终开口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还带着些隐忍不发的哭腔。

「回国处理一些公务。」男人声音依旧温柔如初。

从昏暗的走廊出来,便是灯光明亮辉煌的大厅。

一瞬间,我又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人海里,我一眼就看见了沈霆琛。

男人的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落在了身侧的沈宴身上,还有,那只隔着西装外套搂着我的手掌。

他手里拿着一个少见的薄荷绿文件夹正在翻看,拳头紧了又紧,面上更是已经冷淡到看不出一丝情绪,大有一种绝望到极点又气不起来的茫然失措。

小小的动作表情,却生生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文件夹里便是我与他母亲20万所交易的内容,可不是全部,更不是真相。

当年我被折磨了一整夜,最终耗尽全身力气,被强迫按上了手印。

沈霆琛身侧的韩潇潇,似乎是参与过一场拉扯的模样,乱糟糟的。

但瞧见我,尤其是身边有其他男人的我,得意到忘形,时不时露出讥笑。

沈霆琛忽然笑得荒唐,捏着协议朝场下走来。

正是此时,有佣人发现了洗手间里的沈昊天,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别墅。

「死人了啊,死人了!」

顿时,人群躁动起来。

平日里的豪门贵族失去了以往的冷静高贵,挤挤嚷嚷着往洗手间和大门这儿涌来。

就这样,沈霆琛被隔绝在了人群之后。

而沈宴找准时机,强搂着把我带出了门。

9

车里的冷气开的很足,我忍不住打了两个冷战。

沈宴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把空调温度降低了些。

车子里突然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我发现自己还在打冷战,或者说,是哆嗦。

「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沈宴的声音平静地让人心安。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和手腕都被划出了几道伤口,不断有血往外渗出。

想必是捏着烛台向下砸时用力过猛,反伤到自己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

我冷冰冰的一句话,有些不近人情。

明明是别人好心救了我,明明他已经解释过自己回国的理由,可我还是不信。

可是我经历了这么多事,英雄救美的戏码,有时候不过是后面罪恶深渊的前奏,我不得不防。

沈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

「如果我说,我是从一开始就盯着你呢?」

我动了动唇,答不上来。

沈宴对我有意,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

青春期少男少女的心思总是藏不住的,嘴巴不说,喜欢也会从眼睛里飞出来。

沈宴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总是任劳任怨的跟在我后面帮我拿着书包;也总是叮嘱我不能挑食,要多吃蔬菜;甚至他细心到会在每个月特殊的日子里帮我准备好红糖水……

可是这些身影总是出现地不合时宜。

在我放学去看沈霆琛打篮球时,他跟在我身后帮我提书包;在我黏着沈霆琛吃午饭时,沈宴就坐在旁边,不许我挑食;特殊的日子里,我喜欢跟沈霆琛撒娇,求保护,实际上根本不会痛……

所以沈宴的情谊我知道,他说的这话我也信。

只是后来遇上拿钱出国那件事,我们俩有一段时间没联系。

见我久久没有回应,男人低沉地笑了两声:「逗你的,终于笑了。」

身侧的车门被突然打开,我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医院门口了。

10

这是沈家的私人医院。

本是不应该经常踏足的地方,我却熟悉的很。

无数个不愿回忆的被人折磨的黑夜,我曾在这里度过。

急诊室里,医生包扎后叮嘱我不要碰水,开了点药便处理完了。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沈宴跑前跑后拿药端水,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一瞬间,安静的一楼大厅里闹腾起来。

「快快快,病人昏迷了!」

我抬头撇了一眼,心下惊了又惊。

那病床上的,不正是沈昊天么。

那说明,沈霆琛他……

下一秒,手腕被人握紧,带着站了起来。

沈霆琛气急了,语气冷冽:「这么快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你回国就是为了他是吗?

「移情别恋挺快啊。」

位居沈氏总裁的沈霆琛一向冷脸待人,距离他这样连珠炮似的向我提问已经过去许久了。

突然,这种气氛陌生地让人厌恶。

我觉得没必要解释,很快便给出了回答:「我们早就分开了,沈总。」

怕他没明白,又跟了句:「您的未婚妻应该还在等您。」

这两句话把我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和距离拉扯地远之又远,沈霆琛闷声看了我许久,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

「好,那你解释一下,这个协议是什么?」沈霆琛换了个问题,大有一副不罢休的模样。

「如您所见。」

「你就那么缺钱?」男人气笑了,「玩我是你获得酬劳的捷径是吗?」

我摇了摇头,半晌,又点点头。

他这话,是,又不是。

沈霆琛语气不再平静,近乎低吼:「行,那我今天给你一个机会解释。到底是,为什么?」

他向来是只看行动不听解释的,如今是真被我逼急了。

突如其来的揭伤疤行为,我只能艰难地整理着措辞。

心底忍不住暗暗腹诽沈宴,这一去怎么这么久,丢我一个人还不回来。

「说!」沈霆琛的语气不容置疑。

「没……没什么,缺钱而已。」

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把中间的故事说出来,那段故事太过黑暗,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

「不诚实。」沈霆琛眼角眉梢里的怒气更添了几分,「不说我就从沈昊天嘴里挖出来。」

「行了。」

我祈求神灵救赎般的声音,终于在身后响起。

沈宴来了。

「去看看吧,昊天醒了。」

大约是算起来沈宴也算是沈霆琛的长辈,语气平淡的一句话,显出几分不容质疑的威严感。

沈宴自然地把我身上的外套拢了拢,在沈霆琛冷如寒冰的目光里,把我往医院外面带。

沈宴的自然,让沈霆琛彻底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了。

擦身而过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用力挣了挣:「我和你,什么关系?」

至此,沈霆琛答不上来了,只是还不肯松手放我走。

「沈霆琛!」温润如沈宴此时脾气也急起来了。

「走!」沈霆琛干脆不和我僵持,拽着我往急诊室带。

巨大的力量裹挟着我前进,要见到沈昊天的恐惧感更是排山倒海。

几步路,我没挣开,扬言要杀了我的吵闹声却愈发洪亮起来。

11

「那个贱货人呢?我要她坐牢!

「活腻了她!」沈昊天的骂嚷声伴着疼痛引起的倒吸凉气的「嘶嘶——」声,瘆人无比。

「几年前,我就……」

「沈——叔叔!」沈昊天话没说完,被韩潇潇急忙打断了,「您乱说什么呢,好好休息吧。」

人群外的韩潇潇,换下了刚刚的礼裙,白体恤加牛仔裤,与她往日的风格大相径庭,差点没认出来。

「你在发抖。」沈霆琛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下。

我努力站直,却还是一瞬间就手脚冰凉,怎么也暖不回来。

「我故意伤人,要坐牢吗?」对上沈霆琛晦暗的眸子,我承认我退却了。

那双眼神,和多年前,又再次对上了。

男人明显被问愣住了,嗤笑一声。

「怎么?是怕20万没地方享受?」

我低头,苦笑,酸涩从心底蔓延。

于是,在沈霆琛推开病房门的一瞬间,我拼尽全力挣开了。

跑——

沈宴的车,就在门口。

引擎声一阵轰鸣,车子立刻驶了出去。

我盯着向后渐渐远去的医院和院门口慌忙失措的高大身影,别开了脸。

沈宴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我:「走吗?去国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我明白,现在任何公共出行方式,都不会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是难如登天。

「去乡下吧,深山野林。」

我说得淡然,沈宴则是讶异。

但是沈宴是个好人,他能帮的,绝不多问,尤其是那些不愿意回忆和解释的。

12

我是坐着沈宴的直升飞机连夜到的桃花村,这里果农比较多,村里各家都很好说话。

于是,我借着专业,顺理成章进了小镇做小学美术老师。

村里的老师很少,副科老师更是只有我一人,因而,孩子们特别喜欢我,在我课上调皮的都很少。

我享受被孩子们喜欢、环绕的时刻,也赞美他们无边无际的想象力。

没课的时候,我就在乡野里乱晃,或者在田间写生。

总归,我是我自己,不受约束。

那些复杂混乱又暗不见光的往事,在被一点点治愈淡忘。

然而,事事总是不尽如人心。

在国外时,那个不断给我更新沈霆琛最新动态的账号,再次发来了邮件。

【沈氏总裁出席法庭现场指控家人曾囚禁、威胁他人】

邮件的标题,差点让我没喘过气。

我几乎是颤抖着手,机械地滑动着页面翻到了结尾。

洋洋洒洒的一篇新闻稿,详细描写了沈霆琛是如何为X女士争夺回了属于她的利益。

上面更是详细解释了,为什么会是X女士被选中。

那个我至今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

不是我父亲受伤治病需要钱我才被选中,而是我被选中了,父亲才受伤的。

是沈昊天的看中,把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送走了;是我对沈霆琛错误的靠近,断送了我父亲本该幸福的一生。

看到文章的最后,我已经泣不成声了,眼泪模糊了视线,什么也看不清。

不知隔了多久,门外响起阵阵敲门声,才把我思绪再次拉回。

门外,是沈宴。

「思琼,你还打算回去吗?霆琛他……」

我瞬间明白了,那个「神秘邮件」的另一端,原来是沈宴。

「我明天还要教课。」

我绕过男人,把门合上,给他倒了杯茶。

沈宴身上满是青草香,浓得让人有些反胃,想必又是坐着直升机急忙赶来的。

「沈霆琛他已经把那三个罪人送进牢里了,你还是不肯原谅他吗?」

大约是觉得我介意的另有其事,沈宴滔滔不绝。

「他和韩潇潇并没有订婚,俩人不过逢场作戏罢了。那晚她穿了你的设计,沈霆琛大发雷霆……」

「我父亲再也回不来了,不是吗?」我尽量平静地和沈宴对视上,想显得自己不那么可悲。

就算当年沈霆琛被蒙在鼓里,可的确是他的母亲害死了我父亲,是我不舍时宜的爱意,断送了我父亲的一条命啊。

现在的正义,似乎来得太迟。

要我怎样回到他身边再对他情深意切呢?我实在做不到。

当年两个人的隔阂,这辈子也逾越不了了。

沈宴沉默了,但他也住下了,大有一种我不回去他不罢休的架势。

于是我俩一个装傻,一个充楞。

直到再一个周末,沈宴终于憋不住了,他一向温柔的眼里恳求快要溢了出来。

「思琼,他快死了,求你了,回去看一下吧。」

13

我怔愣了一瞬:「他怎么哄得你一起骗我?」

山风把窗外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我只觉得脑子和心都是乱的。

沈宴的声音哑了许多:「是真的。」

我也失声哑笑:「为什么你愿意帮他呢?」

我不记得那天我是怎么下定决心跟随沈宴回去再看沈霆琛一眼的 只记得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天快黑透了。

隔着病房门口的玻璃窗,我终于又见到了他。

男人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监测仪。

沈霆琛歪着脑袋,看不清神色。

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他下意识瞥了一眼,随即暴躁起来。

「谁带你来的?出去!」

我没回应,只觉得他好陌生。

从前身姿挺拔的一个人,现如今消瘦苍白。

「谢谢你。」好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站到沈霆琛面前的这段路,我根本想不出有什么合适的话语来安慰或者迎合他。

他好像没有错,又罪孽深重。

就这样,我们之间的气氛不断静默,冷了又冷,最终我选择了转身离开。

临关门前,沈霆琛小声地问了我一句:「你恨我吗?思琼。」

一向明媚阳光的他鲜少有这样委屈的声调。

「不会。」我回答的声音也很小,然后迅速把门关上,逃离了这个地方。

医院大堂外,沈宴脚下一片烟蒂。

见着我出来,掐灭了手里正燃着的一根烟,挥了挥面前的空气才朝我走来。

「他情况不太好吧。」沈宴有些局促。

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送我回去吧,谢谢你了。」

大约是沈宴没想到我这么薄情,只一面就决定再也不见,他愣了许久才最终点了点头。

临上车前,我悄悄看了一眼,沈霆琛病床所在的方向,暗暗告别了一句:「珍重。」

只是我没想到,彼时的少年站在天台顶,在黑夜里写下了给我的最后一封信。

14

车子刚启动出去,沈宴忽然开始长篇大论起在国外研学的时光。

我只是礼貌地笑着回应,没想到他越说越带有劝解的意味。

「沈宴。」我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我不会跟你走的,我想继续在乡村教书。」

他忽然就沉默了,点了点头。

大概是车子速度太慢了,我们最终还是选择坐直升机回去。

降落的时候螺旋桨带起一片青草香,好像又回到了最单纯的校园时光。

但此时我们三人,早已不是彼时青春年少了。

沈宴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最后也只凝结为一句:「保重。」

在后来的某个时刻,我还是会在看见邮箱图标的时候,想起发件人沈宴和信中的主角沈霆琛。

再后来,我不纠结于过去和情爱,好像最终快要挣脱桎梏,却又被一封短信,绊住脚步。

那是离开医院那晚,沈霆琛写下的。

整封信很短,歉意大过于爱意,又好似所有的歉意都最终能归为爱意。

我只看了一遍,便无言。

我突然想起高中时某个寻常的午后,我们从街边的小卖部出来一起散步。

我说:「我最爱我爸了,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沈霆琛点点头,接着问:「那你妈呢?」

我愣了一秒,然后仰起头挤出笑容,撒了个谎:「我也爱!」

事实上,我并不是我爸亲生的,我也没见过我的亲生父母。

下大雪的春节里,我被我爸从草堆旁抱回去的,养到了这么大。

所以后来得知我爸死亡真相的很长很长时间,我都看不透沈霆琛这个人。

如果真的爱我,为何从来不了解我?

以他的身份地位,了解我,原来是如同登天一般难的事吗?。

我更怨恨自己,怨恨那个莽撞喜欢沈霆琛的自己。

因为得知真相后的每分每秒,我面前的镜子里,似乎都会看见我爸憨笑的身影。

我恶心,所以逃避。

而我们,终将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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